“廢話,我親眼看見那官差給那大孩子的,還能有錯。”另一道聲音罵罵咧咧的說,語氣十分不耐煩。

“可是,這倆孩子是有官差護著的,我們這樣,會不會引火上身啊。”那個猶豫的聲音繼續說。

“這大半夜的,我們摸了銀子就跑,誰知道是咱倆幹的,明天他們要是鬧起來,就說孩子不會收東西,自己把銀子弄丟了唄,這麼小的孩子拿著那麼多銀子,丟了也不奇怪啊。”罵罵咧咧的聲音滿不在乎,他退路都想好了。

一直聽著的程瑛嘴角微勾,這麼個小地方竟然也有這等心思狡詐的人,真是,不知道該說他們聰明好呢?

還是愚蠢好呢?

程瑛身上所有的銀子都被她放進了芥子空間裏,這倆人就算把這裏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一文錢。

不過,程瑛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這兩個賊呢?

慢慢爬起身,程瑛靜靜的坐在床邊穿好鞋,她就在這裏守株待兔吧。

萬一嚇到小兔子,兔子跑了,可就不美妙了。

“還是痞子哥聰明,我們快點進去吧。”那一開始猶豫的人喜笑顏開。

兩個人一拍即合,開始慢慢靠近茅草屋。

近了,更近了。

程瑛想著,帶孩子她是不擅長。

可是收拾這些不軌之徒,她最擅長了,嘿嘿。

就在兩人走到門邊,要進去的時候,一陣風吹來,兩個人沒有絲毫預兆的倒在了地上。

屋裏的程瑛皺眉,什麼情況,她這破院子,還能招來兩撥人?

程瑛豎起耳朵又聽了片刻,外麵竟然沒有什麼動靜,什麼情況?

後來的把這倆小賊不聲不響的弄暈了,可見手段或者武功要更高一籌。

可是這不現身是什麼情況?

程瑛皺眉,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

程瑛幹脆的起身,出了臥房進到外間,直接打開門。

果然門前暈了兩個小賊,程瑛暫且看不出這倆人是怎麼暈倒的。

不過,

“不知閣下何人,深夜到訪有何貴幹。”程瑛略顯稚嫩的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格外響亮。

蹲在院子裏唯一一棵大樹上的影七暗自心驚,剛剛他正在猶豫要不要下去把那兩個小賊拖走。

但這程家大小姐鬼精的,他又怕自己驚動她,回頭再暴露了自己。

沒想到就這麼會兒功夫,程大小姐竟然自己跑出來了。

看見地上暈了兩個人毫不意外的樣子,說明她已經發現了這兩個人。

影七有些懊惱,他早該想到的。

眼睛都不眨的就幹掉了那個家仆,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這麼兩個小賊。

這程大小姐說不定正等著這倆蠢貨進屋,好來一個甕中捉鱉呢。

自己真的是多此一舉,現在好了,他要不要自首?

要是程大小姐問起他為何在這裏,他該怎麼回答?

難道要說夜色很美,出來賞月麼?

影七看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這說法他自己都不能信。

“咻!”一陣破空的聲音傳來,影七下意識閃躲。

結果腳下一個踩空,他隻好淩空一翻,這才穩穩的落地。

落在地上,離程瑛更近了,影七才發現,程瑛手裏竟然拿了一把弓箭。

此時上麵又上了一支箭,正對著自己。

想到剛剛的險象環生,影七連忙開口。

“程大小姐不要誤會,屬下並非敵人。”恭敬的向程瑛一抱拳,行了個禮。

“你認識我,你是誰?”程瑛聽他對自己的稱呼,對準他的弓箭更是不敢放下了。

這人認識她,自己不能輕易放他走,畢竟,隻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屬下的主子是程將軍的故人,得知程將軍被害牢獄特來相助,沒想到,來得還是晚了些。”影七被程瑛的弓箭指的頭皮發麻,隻好努力取得她的信任。

但願自己的小命不要就這樣交代了,畢竟程瑛是主子吩咐要保護的人。

自己不能對她出手,隻能自保。

“故人?哪裏來的故人?”程瑛冷笑。

何止是晚了些啊,她爹娘都死透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現在說是故人來保護她的,讓她怎麼信?

“主子吩咐不得告知您他的名諱,不過,屬下來自北方。”影七知道自己要是不說點什麼,程瑛肯定不能這麼輕易放自己走。

告訴程大小姐自己的籍貫應該不算透露主子的名諱吧,影七偷偷抬頭看了下程瑛。

程瑛果然陷入了沉思。

“北方?可是北川軍的人?”程瑛回憶了一下,試探的說。

她記得,她那個便宜爹就是北川軍出身,一步步從小兵升上了三品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