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男朋友。

漆黑的夜晚,被刀挾持的少年,挑釁的話語,以及笑著的時候顯露出來的粉嫩舌尖。

許是經曆了太多,遲堰很少記住某些特定時刻,有時候為了避免超負荷,大腦還會特意將某些記憶刪除,任由它們變得模糊。

可在那一刻,他竟然生出了一種永遠也無法忘記這個場景的感覺。

忘不掉,也不想忘記。

“好感度加了沒?”蘇瑾悄悄問係統。

【沒有】

“這都不加?”蘇瑾略微有些可惜。

【你是為了好感度才這麼說的嗎?】

“不然呢?”

係統:信你個棒棒錘。

無聲的對峙被嘩啦一聲打破,小天手忙腳亂捧著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樹葉,還要應對不依不饒拿著槍逼近他的趙嶽。

男朋友這句話本來就足夠他這個鋼鐵直男震驚一年的了,何況後來又捕捉到了遲堰的輕笑。

朝夕相處了這麼久,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這位好隊長笑中藏著的意味。

那明明是無可奈何的,甚至說是帶上那麼一點寵溺的都不過分。

這個發現不亞於奧特曼摘下頭套和怪獸談戀愛,貞子從電視機裏鑽出來抱著哥斯拉唱《相親相愛》!

尤其再聯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小天隻覺得悲情之意油然而生,讓他難過得當場掉葉子!

你們偷偷談戀愛,留我一個人當槍靶子是吧!!!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趙嶽的手勁很大,小天甚至覺得自己額頭上過會兒必定會出現一個通紅的圓形印子。、

其餘人也像是被這動作驚到了一般,箭在弦上,氣氛緊張極了。

就在這千鈞萬發之際,段儀突然爆發了不知從何而來的表演欲,一拳頭打在了身邊人身上。

強子的肌肉發達,被捶出梆的一聲響,聽得幾位男人不由自主呲起了牙。

“都怪你!!”

雖說認識時間短得很,但每次見到段儀,她都是那副冷死人不償命的表情,蘇瑾還是第一次看到情緒這般充沛的她。

充沛到像是被另一個人附體了,若不是太扯,他甚至都想問一下係統是不是還有另一個任務者。

這樣的情況顯然不止出現過一次,這一點從強子短暫的怔愣後,瞬間反應過來,一把甩開段儀的手就能看得出來。

遲堰的這兩名隊員在末日之前怕是某萊塢影帝影後級別的,飆起戲來那叫一個真實。

“你能不能不鬧了!”

強子憨厚的臉憋得通紅,看樣子像是很難忍受愛人在這麼多人麵前做出有損自己麵子的事情。

“我鬧?”段儀顧不上什麼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邊哭著邊手拍著大腿,“我都和你說了不要去南山基地,你就是不聽。”

從蘇瑾說出東邊而未被為難後,段儀便明白這個回答大概率是沒有錯處的。

而說來也巧,末日之後,她獲得的加強正是——方向感。

不僅可以對地圖上的各個地點過目不忘,甚至連帶著對方向的判斷能力都淩駕於所有人之上。

所以南山基地這個名稱自然而然從她的嘴裏說了出來,再次將可信度提高了不知多少。

畢竟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且沒有網絡的情況下,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基地覆滅算不得什麼,有時候更是要十天半個月才能被中央組織發現。

而如今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天,孤傲自大久了的詹廣可不相信有誰能大顯神通,提前這麼久知道這件事情。

這句話仍沒有得到反駁,段儀便清楚眼下的情況基本上是穩了,於是演得便越發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