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國,杏花村。
此時正值隆冬,萬木凋零,白雪皚皚。
也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
所謂“臘七臘八,凍煞叫花。”就這滴水成冰的天氣,別說叫花了。
就是普通百姓,若是衣著單薄些。
那刺骨的寒風,就跟有意識似的死命往人的骨頭裏鑽,凍得人麻麻地生疼。
如今村尾一戶略顯破敗的青瓦房內。
正躺著位年歲不大,身形卻異常豐滿的女人。
隻見她蓋著床破舊的棉被。可惜已然麵色青白,呼吸微弱幾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忽然那女子猛地睜開了眼睛,麵色茫然間又帶著些許疑惑。
她季暖暖死了。
但好像又沒完全死成。
因為很不幸,似乎又活過來了。
瓜子大的小眼睛左右環顧了一圈。
嘖嘖嘖,這家還真是家徒四壁。
除了她睡的那張,隨著她起身而吱嘎亂響,好像馬上要散架的破木床外。還有一個破木櫃。
其餘空空蕩蕩下,就隻有四周斑駁脫落的牆壁了。
家徒四壁,緣來如此。
甚至她覺得,憑著這空曠的模樣。她嚎上一嗓子,都是能有連綿不斷的回聲傳回來。
破地方!怕是連老鼠來了,都得吐口苞米再走。
這般想來,季暖暖下意識就想抬手去摸自己發癢的鼻尖。
隻是這異常沉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某人這才低頭,往被子下的小身板看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隻覺得五雷轟頂,心肌梗死。
不是那些小說裏都說,古代生活水平有限,百姓吃都吃不飽。
那自己這個毛估估,能有將近三百斤的肥碩軀體是怎麼肥事?
猛然,季暖暖隻覺得眼前一黑。
喉嚨嘶啞地哀嚎了一聲,就整個人直直往後倒去。
想她前世,熬油點燈幾乎熬禿了發際線。
好不容易考了個不錯的985。
後麵又費勁巴力地,進了家業內有名的大公司做運營。
本以為能夠悠哉悠哉地享受生活了。沒成想又喜提了,馬爸爸的福報996puls版本,007。
日日行屍走肉,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隻會工作吃飯的機器。
什麼談戀愛!她死前28年,就連男孩子的小手,都沒有正經拉過。
如今猝死在工作崗位上。
自己兩位都已經,各自組建了家庭的親生父母。怕是如今已經,各自拿到不菲的補償款了吧。
她這人,自小親緣淡薄。
最大的依戀是從小撫養自己長大,如今已然去世幾年了的年邁奶奶。
至於父母,那也不過是維持著基本禮貌,且有點血緣關係的普通人而已。
其實對於父母來說,或許她的存在。
對於他們更多的就是負累,還有偶爾會想起的,自己年輕時犯下的荒唐罷了。
“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季暖暖昏迷了幾分鍾後,這才有些生無可戀地喃喃自語。
“不過這無縫銜接是怎麼回事?上輩子卷得不行。如今好不容易能夠躺下,歇個百八十年了。
現在又立馬給人家薅來,還有沒有人權了!勞資不躺夠百八十年,都踏馬別扶我起來!”
正當季暖暖雙目圓瞪,思考著如何弄死自己的時候。
識海中卻是響起了,清脆的“叮”聲。
接著便是毫無感情的機械聲音。“鑒於宿主求生欲強烈,觸發係統綁定條件。
請問宿主,是否需要綁定【最強鹹魚種田係統】?”
季暖暖此時生無可戀。
正有氣無力地消化著,原身那一點點並不算愉快的記憶。
原來自己這是穿書了。
還是本平時上班摸魚常看的,種田甜寵文《權臣大人嬌寵我》裏的,第一大冤種女炮灰,季暖暖。
至於為什麼是大冤種,女炮灰?
踏馬,這丫的竟然看上了本書溫潤如玉,卻心狠腹黑俊俏男主賈秀才。
並且竟然還妄想謀劃著,用自己絕美的身段,吹彈可破的肌膚,去色誘人家。
這是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
最重要的是,這蠢丫頭還真行動了。
花了三文錢,問了同村交好的王寡婦。
知道那賈秀才計劃昨日,要去鎮上采買東西。便好好打扮了一番,準備去狠狠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