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了整整一天，到太陽落山後，終於下起雨來。
黎加見狀，停下手上的工作，趕在雨下大之前去了超市。
因為她想起來孟出升出門前突然的要求——
“那些不可告人的工廠出了點問題，我要馬上過去。盡量早處理好，爭取在晚飯時間趕回來，所以……”
“所以？”
“你能不能做個燉牛肉等我回來？材料費手工費我現在轉給你，多了也不用退。”
“為什麼要燉牛肉？”
“因為我消耗了體力腦力，說不定還要因為工廠管理不善生點氣，需要補氣血。”
“牛肉不好消化，補氣血的話，我推薦紅棗湯，參雞湯。”
黎加一臉正經，孟出升隻好投降。
“算了，我說實話，因為我嘴饞了，而且喜歡吃，並且想嚐嚐你做的是什麼味道，這樣可以嗎？”
“……”
***
黎加也不知道怎麼就答應這耍賴一樣的要求，或許是不想跟容易智商下線的人計較，或許是因為寄人籬下拿人手短，又或者隻是想要有人陪她一起吃飯。
還有那麼一點點，或許是孟出升的模樣有那麼一點點可憐可愛，讓她想起秋天來蹭她的流浪貓。
黎加在超市裏采購了牛肉和一些配料，回程路上雨越下越大，撐著傘小腿以上都被打濕了。
天也完全黑了下去，幸好附近路燈明亮才不至於太難走。
走到孟出升家樓下的綠化帶附近，她忽然看到有人倒在路邊。
“！”
黎加快走兩步上前，發現那人身穿著單薄的襯衫和西褲，已經被雨淋透。
“你沒事吧……”
她剛開口問，猛然發現那人的臉孔不是陌生人。
“無言……？！”
突然，黎加背後傳來喊聲和腳步聲。
“在這兒呢！”
幾個男人在雨中奔跑著朝他們圍了上來，其中有四個肌肉戰狼，還有一個是曾經鬧過孟出升藥廠的小鮮肉隊長。
“我們找你很久了！傷的不輕，快回去治療吧！”
“他們……不是我的……是段重則的人……”
“……”
黎加看看臉上帶有青紫，倒在雨水中的無言，再看看來勢洶洶的幾個男人，很快就明白了大概是怎麼回事。
無言掙紮著伸手抓了下黎加的手腕，然後就暈倒在地。
幾個男人想上前抓人，但是黎加站在無言麵前，他們有些忌憚。
“我們……要把人帶回去。”
對視了半天，小鮮肉隊長不大有底氣的對黎加說。
“一定要今天嗎？”
黎加冷言問道。
“沒、沒說非要今天……”
“三天後再來。”
“呃……”
知道黎加在家族中的地位，小鮮肉和肌肉戰狼們也隻好從命。
看到他們離去，黎加拿出手機，撥通孟出升的電話。
***
公寓新換的保安小吳幫著黎加把無言扛上了樓，放在11樓的一間空客房裏。給他換上備用的保安服，擦幹身上的雨水，蓋好棉被。
“都弄好了，看上去隻是皮外傷，人還沒醒。我先下去看著了，有什麼事情再叫我。”
小吳走到電梯前，還沒等按按鈕就看到電梯已經停到了11樓。
電梯門一開，孟出升從裏麵大步走了出來。
他對小吳做了個“噓”的手勢，小吳機靈秒懂，指給孟出升安放無言的房間。
“發生什麼了？”
黎加知道無言是裝睡，嚐試跟他說話。
“……”
無言沉默。
“我聽說你跟肖婕‘結婚登記’作廢了，是她放棄你去找新歡了，還是她背後的段重則棒打鴛鴦？”
“……你如果知道怎麼給人留臉麵，就不會讓我們今天的關係這麼尷尬。”
被黎加戳到痛點，無言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太急著挽尊，還被嗆到咳嗽了兩聲。
然而黎加口氣並沒有半分緩和。
“臉麵是留給的對我友好的人的，上次見麵還把槍口對準我的人，我沒有把槍口對準你，已經是容忍了。”
“把槍口……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