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僅憑幾封書信如何能確定溫婉的身份?溫家兩位小姐不合,素來眾人皆知,溫二小姐的話又豈可盡信?況且,就算溫婉真是前朝公主,她從未做出過危害大梁江山的事,就這麼給她判罪,你們不心虛嗎?”

另一人又接過話頭,“公主怎知,她們沒有私下聯絡。說不定,上次城門馬車中劫持溫小姐的就算她的同黨,隻不過在故作演戲罷了。”

梁帝一聽這話,更是生氣。

餘安一見梁帝氣的臉色發青,忙在他開口前攔住,請他屏退左右。

“父皇,當前要解決的是叛亂之事,而不論溫婉是不是前朝公主,兒臣不才,有一個法子。”

看在她的麵子上,梁帝這才緩了緩臉色。

“叛賊以前朝公主的名義起事,咱麼也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若溫婉不是前朝公主,那此事也和她沒什麼關係。若她是前朝公主,咱們不僅不能降罪,還要大加封賞,以彰顯仁德之心。再以前朝公主的名義,去勸降招安叛賊。”

梁帝思索再三,決定接受這個提議。不過,他想就沒這麼貼心了。不論溫婉是不是前朝公主,隻要對大梁有利,她必須是前朝皇室遺孤。

後來,溫相被召進宮。

不知君臣兩個談論了什麼,溫相辭官出宮,梁帝下旨,溫婉卻為前朝一故,被賜封為婉儀郡主。

用婉儀郡主的名義,倒真是招安了不少叛賊。畢竟,前朝都亡了多少年了,他們中的大多人,也想求個功名利祿。

可仍有幾人拿著前朝皇室名義作亂。最後,裴昭自請出征西南,蕩平賊寇。

裴夫人為了此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畢竟,裴老將軍就是在西南丟了性命。

可木已成舟,梁帝聖旨已下,她隻能對著溫婉發泄怒火。

為了避免婉婉受氣,在裴昭出征期間,餘安特意派人接她進宮。誰知,她的人還沒出宮,婉婉就已經被送進宮來了。

連帶一起的,還有裴老夫人。

梁帝下的命令,說是照顧將軍家眷,可也帶有人質之意。

在長明宮中,裴老夫人不好當著餘安的麵發脾氣,整日閉門不出。溫婉倒是勸餘安別跟裴老夫人計較,她也是不容易。

裴昭娶了她,恐怕以後都難以再統領兵權了,她心中自責,老夫人罵兩句能好受些就讓她罵吧。

裴昭不愧是鎮守西北的戰神,在西南連打了幾場勝仗,名聲大漲。

就在朝野上下都欣喜地等待裴昭班師回朝時,西北卻突然又爆發了叛亂。

竟是壽王造反了。

郡主自從上次構陷謝含失敗後,在崔府徹底落敗。壽王前不久也自請回西北封地,郡主帶著兒子兒媳說是去送行。

哪知,這哪兒是去送行,分明就是蓄謀已久。

三公主此刻,隻怕也成了他們手中的人質了。

西北此前一直是裴昭鎮守,他回京卸任後,派去接替他的武將能力遠不及他,此刻節節敗退。

不到五日,壽王兵馬已連下兩城。

朝中皆是人心惶惶。

崔國公更是立馬寫了一封休書,以證自身清白。

朝中幾名大將,都隨著裴昭去往了西南,此時回防,根本來不及。能派出去的,竟隻有七十來歲的老將。

謝含請命,親自去西北剿滅叛賊。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畢竟,他一介文官,從未上過戰場,如何能打仗。

更何況,壽王可是崔國公前丈人,雖說現在已有一紙休書,可誰能判定是真是假。

謝含直言,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他更了解郡主和壽王。

郡主乃是他殺母仇人,這十幾年來為了複仇,他一直默默關注著郡主及壽王的一舉一動。他可以作為軍師,隨大軍一同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