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抱拳:“好!此番多謝薛公子,還請薛公子一定要將我堂弟帶回!”
薛千煜點點頭:“嗯。走了!”
說完,扛起張小虎就離開了張家,回到陸錚院子,把張小虎固定在馬上,騎上馬就駕馬離開了。
……
鎮上周家醫館。
顧大伯一路衝進醫館後堂,看到張氏慘白的一張臉,身上蓋著白布單,大夫又在搖頭皺眉的囑咐家具店的夥計,當場就不好了。
他一下子衝到床邊,跪在地上,抓住張氏的手:“媳婦兒~媳婦兒,你咋就丟下我了!你咋一聲不吭的丟下我了!你走了,我一個人咋養四個娃?沒娘的娃很可憐的!沒有媳婦兒的男人也是很可憐的!”
“媳婦兒,你醒醒啊!醒醒啊!你才三十二,你咋舍得離開?你不是說要等恩子忍子跟他們二叔念書然後考科舉當大官嗎?你要當官老爺的娘,你這輩子才安心的!這孩子毛都沒長齊,你幹啥急吼吼的就走了!”
“媳婦兒~你醒醒啊!我跟孩子們不能沒有你的!我不想當帶著四個拖油瓶的鰥夫!你別死啊!”
“嗚嗚嗚……媳婦兒~你是醜了點,嘴碎了點,可是,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我再也找不到你這麼醜,這麼嘴碎的媳婦兒了!你別丟下我呀!嗚嗚嗚嗚……”
顧大伯是真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傷心得很的。
這會兒他滿腦子都是媳婦兒沒了,他該咋辦?
他一個人有爹娘的幫忙,勉強能夠養大兒女的,可是兒女們沒了娘,那長大了別人會說道的,就慧慧到了說親的年紀,要是死了娘,人家都會嫌棄喪母長女。
恩子和思思還小,也不能沒了娘呀!
忍子就更不能沒娘了,雖說忍子才半歲都不想吃她娘的奶了,可娘還是很重要的。
顧大伯握著張氏那胖乎乎的手,放到自己臉上,眼淚大顆大顆流:“媳婦兒,你快起來吧!你罵我吧!我不說你了!真的!你要是現在活過來,我立馬跟你說我的私房錢藏哪兒了!媳婦兒~”
“噯!”張氏睜開了眼。
顧大伯:“!”
他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眨著眼,不可置信地道:“詐……屍……了?”
大夫拍拍他的肩,有些無語地道:“我說兄弟,你媳婦兒本來都沒死。”
門口本來還以為張氏死了,正心情沉重想著怎麼勸顧大伯的顧家人:“!”
顧慧和顧思上前,擦了臉上的眼淚,顧思哽咽道:“娘,你沒事了吧?”
顧慧也擔心地看著張氏。
張氏聲音都有些嘶啞,不理兩閨女,直直地看著地上的顧守信:“他爹,你的私房錢藏哪兒了?”
顧大伯搖頭:“沒,沒有的事兒!我沒有私房錢!”
顧慧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果然,她們倆姐妹在張氏眼中那都是透明的,她拉過顧思,擋在顧大伯跟前,冷冷地看著張氏:“你不是最在意兒子嗎?忍忍呢?醒來第一件事是關心我爹的私房錢?都不問問你寶貝兒子去哪兒?”
張氏目光一滯,猛地坐起來,抓住顧慧的手:“大丫,忍忍被人抱走了!被兩個歹人抱走了,你快去找忍忍,找忍忍。”
顧慧甩開張氏的手:“歹人是誰?抱到哪裏去了?是張家人把你送到家具店的?你跟張家人一起,還能讓兩個人把忍忍給搶去了?”
張氏突然感覺腦子被針紮那麼痛,抱緊了頭,十分痛苦的道:“他爹,忍忍被人抱走了,我追不到,我追不到。”
說完,白眼一翻,暈了過去,頭上抱著的白布條,也被染上了血。
醫館的大夫趕緊上前紮針,不讚同地看向顧家人:“病人的傷有些重,不可讓她情緒變動,好不容易止血,傷口崩了,很難控製了。”
顧守信把顧芯拉到門外,在顧芯耳邊悄悄說了兩句。
然後父女倆又進去。
蔡小蓮和楊小環拉著顧慧和顧思出來,顧守信把顧大伯拉了出來。
屋裏就剩下顧芯。
顧芯按了一下手掌心的鯉魚印記,出了一顆玉珠子,她往後麵看了一眼,掰開大伯母的嘴,給她喂了一顆玉珠子進去。
她就趴在床邊。
沒一會兒,張氏緩緩睜開眼睛,一看,床邊就隻有顧芯了,一把抓住顧芯的手,把顧芯嚇了一跳。
顧芯轉頭朝外喊道:“爹,大伯,大伯母醒了。”
這時,陸錚也找了過來,跟大家說了顧忍並不在家中,不過,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大伯母聽到陸錚說顧念跟薛千煜去張家問人了,激動地說道:“他們曉得的,大虎小虎都曉得的。都曉得的。”
她眼裏滿是悔恨。
陸錚也勸了一句:“大伯,二叔,蓮嬸,慧慧姐,你們別擔心,有薛二跟著念念一起,隻要張家人知道忍忍的下落,肯定能夠追回來的。”
顧慧:“萬一他們不說呢?”
陸錚搖搖頭:“有薛二在,他們不得不說。薛二有那個本事讓人開口的,慧慧姐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顧慧狐疑的看了一眼陸錚,總感覺阿元跟薛小二很熟的樣子,姑且先相信他吧!
顧慧瞥了一眼床上的張氏,問道:“你為啥抱著忍忍出來,跟舅舅舅母串通好了?顧家沒缺你吃也沒少你用的,你差銀子差到賣孩子的地步了?”
張氏羞的臉都紅了,這話可是紮心得很呀!
她想罵顧慧幾句的,顧大伯開口了:“媳婦兒,老早就跟你說了,你娘家那邊的人不行,我曉得你不像慧慧說的要賣孩子,你隻是蠢而已。是不是你哥跟你嫂子騙你,想把我們家最可愛的忍忍給賣了?”
張氏張張嘴,沒有說。
顧慧氣得想打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你是姓張,可是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我爺爺奶奶對你差了嗎?外婆跟舅舅對你很好嗎?你寶貝兒子都被他們賣給別人了,你還要幫著他們?你咋不自己送上去讓他們把你給賣掉?賣兒子幹啥?忍忍是你寶貝兒子,那也是我們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