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跟著顧芯回來,已是滿頭大汗。
他正在玉米地裏除草呢,那玉米已經長高了,在裏麵穿梭著,真的是挺熱的。
“周元,來來來,吃一塊,我冰了有一會兒了。你家給的種子!”顧念招呼陸錚來吃。
陸錚去洗了把手,拿了一塊咬了一口。
嗯,真解渴。
“這都熟了呀?”一塊吃完之後,陸錚問道。
“哪能那麼快?我摘的最大的,還有好些才這麼大一點呢!念姑娘喊我在這個程度就摘過來。”孟猛說道。
“西北地塊先成熟的,不如就叫西瓜?”顧念笑說道。
“好啊!”陸錚又拿了第二塊吃起來。
“周元,你一會兒晚些了要不要給周爺爺帶兩個去?然後問問周爺爺,這些瓜咋弄?我們可是將一包種子都種完了的,有兩畝多。”顧念又問。
“二叔不是說你們要開冷飲店嗎?說是冰碗裏加水果,到時候你們就拿去用吧!不過,把籽給留下就成了。”陸錚最近經常背顧守信叫著下棋,顧守信時不時也會說一些家裏的打算的。
“那成,到時候我們留十畝地的種子,其他的種子全部給你們。一會兒你帶幾個回去給周爺爺吃吧!”顧念道。
“好!”陸錚應了一聲,又看向孟猛,“其他還有啥成熟的沒?”
孟猛點頭:“沒有,不過還有兩塊瓜地,跟這西瓜的種子不一樣的。應該還得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熟。”
陸錚點點頭,又看向顧念:“我能去你莊子上看看不?”
顧念:“明天咱們一起過去吧!我這個月都還沒有去莊子上的。”
確定之後,陸錚端了瓜先給老宅那邊送去,然偶又拿了半個去地裏給顧大伯,顧大伯沒少為地裏費心的。
……
正趕向慶州的馬車裏,皇帝跟一中年婦人坐在裏麵,這次皇帝出來微服私訪,把他老娘給帶上了。
這中年婦人正是當今太後,皇帝的生母薑氏。
薑太後眉眼十分柔和,今年才四十八,看起來最多四十出頭。
她這一身比較順遂,嫁人的時候以為是個閑散王爺,夫妻倆關起門來過日子,不了皇室出了變動,她的閑散王爺被擁戴成了皇帝。
她自然就是皇後了,後宮人少,也沒啥鬥爭,她一子一女都很孝順,所以,這心情一好,煩心事一少,人自然年輕了。
這次皇帝要出門的心思被她發現了,她直接找上了皇帝:“兒呀,你不帶哀家,哀家就去跟太皇太後說,你這是想偷懶,想出遊了,你看她出來管你不?”
皇帝是太皇太後親手帶大的,怕得很,哪怕現在太皇太後在自己宮裏吃齋念佛不管事,可他還是怕呀!
太皇太後可不是他親祖母,不會顧念祖孫情,腦子裏隻有江山社稷,大周的發展的。
所以,皇帝隻有帶著自己老娘出門了。
都十天了,薑太後還沒累著呢!
皇帝看著薑太後又撩開車簾要看外麵了,他無奈地道:“母……親,你還沒看夠嗎?你都幾十年沒出宮了,你乘馬車不暈的嗎?”
薑太後笑道:“你也說我幾十年沒出過皇宮了,我怎的看得夠?就為這宮外的風景,我暈車了也能憋回去的。”
皇帝:“……母親,你說的憋回去,是兒子想的那個憋回去嗎?”
薑太後點頭:“對呀!就是你想的那個憋回去呀!哎呀,我的兒,你不懂我的憂傷呀!當初,你父……親隻有我一個正妻,兩個側妃,進宮後,我三人宮鬥都宮鬥不起來的。我一個皇後當得多沒意思呀!你看你的皇後,當得多有意思呀!”
“沒生孩子的時候,怕你不寵她,生了孩子後,不理你了怕其他嬪妃的兒子們害她那中宮兒子。每天鬥過來鬥過去,沒時間想宮外的風景!唉!”
皇帝扯扯嘴:“……那母親你的意思是,當初父親的嬪妃少了,害你無聊了,沒人想跟你爭寵,沒人想害你兒子,都是父親的錯了?”
薑太後抿抿嘴:“倒也不是。這個錯吧,得是你那消失的皇叔的錯!他要不消失,我們一家閑雲野鶴多好呀!”
皇帝扶額:“母親,要是那消失的皇叔突然出現,要搶我位置,你咋做?”
薑太後眼珠兒動了動:“給他呀!搶啥搶,你看你父親另外兩個兒子當王爺當得多舒心呀!你再看看你的兒子,他們當皇子當得多痛苦呀!小小年紀一個個的心跟那篩子一樣,成天算計這算計那,有啥意思呀?”
皇帝自閉了,不想說話了。
我當了十幾年皇帝之後,我親娘說,別當了,當皇帝累!
唉!
“昭兒,還有多久到慶州呀?”馬車在一處驛站停下,薑太後問道。
“還有幾天吧!應該能夠趕得上慶州府的端午劃龍舟。母親,到時候我在慶州處理完事情之後,咱們就去三岔口村,就是那洗護套裝的村子裏,那家人特好玩!兒子跟他們家一家人都是一見如故的感覺。就你喜歡的渣海椒,也是他們家做出來的。不知道半年過去,他們又有新玩意兒了沒!”皇帝興致勃勃地說道。
“好呀!我也想去看看跟我兒一見如故的百姓。”薑太後對此非常的感興趣。
……
端午前一天,顧家人又一起去府城了,就留下了顧大伯大伯娘還有忍忍。
顧大伯抱著忍忍,可憐巴巴的看著驢車走遠,對著忍忍嘀咕道:“唉,忍忍呀!爹又忍不住想說你了!你說你,幹啥來這麼早呀,忍忍該多好呀!你要是忍著去年底跑你娘肚子裏,爹今年就不會錯過這麼多次去看熱鬧的機會呀!你幹啥要去年初就爬到你娘肚子裏呀?忍忍該多好呀!”
“啪!”忍忍一巴掌拍到顧大伯的臉上。
他現在可是已經過了半歲的小小男子漢了,完全有力氣對他這嘮叨爹動手了。
忍,忍個屁呀!
你當初咋不從年初忍到年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