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文一個翻身從自己那輛摩托車上翻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滿是水汽的大氣。今天是個雨天。他一邊拍著身上皮衣上的雨滴,一邊朝著麵前這座居民樓走去。這是這個城市裏最平常的居民樓,樣式甚至有點古老,牆上的漆已經開始脫落,疏導雨水的排水管也滴滴答答的留著混著鐵鏽的泛黃的水。他皺了皺眉,踩著地下的水坑走進了樓道
朱利爾斯現在很無聊。屋外是雨天,他百無聊賴的坐在電腦前,百無聊賴的動著鼠標,百無聊賴的吃著牛肉幹,恩…果然很百無聊賴。這時,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已經處在半夢遊狀態的他。
“來了來了!”
他一推鍵盤,走去開門。當他拉開門後,看見的是一個帶著眼鏡的黑發男子。那男子滿臉的不高興與不耐煩,黑色的皮衣上還有點點水漬,頭發卻是幹的,正在擦著衣服。
“抓緊把行李收拾好!該走了!”
朱利爾斯一愣,他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個人,也不記得最近跟誰約定出去過,他回頭看了看堆在屋裏的行李,那本是為了去上大學而收拾的。
那人看他這麼疑惑,便脫掉了右手的手套,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項墜,遞給了他
這是一個紅色的項墜,半圓的底盤,上麵是一個U型圖案,中間嵌有一塊微型的芯片,準確點來說應該是半塊,因為芯片和這個項墜的另一半就在滿臉震驚的朱利爾斯手裏。
“這…”
他看了看滿臉不耐煩的男子,又看了看手裏的項墜,說:
“好吧,我跟你走,你叫什麼?”
朱利爾斯收回了項墜,將其戴在了脖子上,滿臉的堅定。
“凱爾文·金,你可以叫我凱爾文。”
凱爾文伸出了手,說。對麵的朱利爾斯也伸出了手。
“朱利爾斯·迪安,你可以叫我朱利爾斯,很高興認識你。”
說罷,朱利爾斯變回過身去收拾東西了。凱爾文沒了他的阻隔,一步跨進了屋裏帶上了門。門轟的一聲,將水汽隔絕在了屋外。凱爾文吸了吸鼻子。
“啊,這不就好了麼。不過這股討厭的味道一直散不去呢。”
他摘下了鼻梁上的眼睛,用布擦了擦玻璃上的水汽,又戴了回去。途中一直盯著窗外垂下來的一條布條。那布條似乎看見了他在看它似的,一下子收回了窗框外。於是凱爾文就這樣看著窗戶發呆。
終於,一陣電腦的關機音樂響起,換了一身衣服的朱利爾斯拎著一個背包從屋裏走了出來,拉起了客廳裏擺著的手提箱。
“能幫我拿一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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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人拎著大包小包,無奈的在樓下看著那輛摩托車,本來是比較大的款式,可是在這兩個男子加一堆行李的印襯下顯得不是一般的小。
“你還是把行李先放回去吧…”
凱爾文無奈的說:
“順便帶把雨傘下來…”
他一步閃進了樓道,避免雨滴滴在皮衣上。朱利爾斯則是聽話的拉著行李上樓了。
“我說你們兩個,可以下來了嗎?這樣子很無聊誒!”
他仰著頭,對著樓上喊。一句話還沒消散在空中,兩個人影從不算矮的七層小樓上跳了下來。
“我們不能讓你把他領走。”
其中的女子先上一步,看著樓道裏還是一臉不耐煩的凱爾文。
“為什麼?”
凱爾文無視了兩人犀利的目光,若無其事的摘下手套剃著指甲。他左手的指甲很長,就像是那些喜歡美甲的女子的一樣,當然啦,他一個大老爺們是不可能塗指甲油的。
“啊,我也很不願意幹這活呢,可是這是任務啊,不完成就沒有錢,沒有錢就沒有晚飯,沒有晚飯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明天的委托也不能完成,之後沒有午飯,之後…”
男子看他一臉不耐煩,滿臉的笑容還是沒變,卻洋洋灑灑的說了起來。
“啊,沒有午飯的話你不會去典當嗎?恩…你手上的戒指,兜裏的懷表,脖子上的項鏈,那邊的姐姐的簪子,無論哪一件都夠你吃死十來回了。”
凱爾文已經開始用自己長長的指甲摳耳朵了。
“那也不行啊,這筆委托是我在十多年前接下的,不完成對不起我那上八十歲老母,下三四歲小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