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從四麵八方不斷鑽進耳膜,咯嘰咯嘰地從帳篷的頂部傳下來,不適感,突突突地撞擊著太陽穴。
高塔兩邊的側門被滑軌上挑開,刺鼻的蛋白質的臭味四散擴開。
焦糊和腥臭味撲麵而來。
眾人臉色一變,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也經過多輪 廝殺,可是再次麵對麵的看見各種燒焦成黑炭狀的屍體時,還是有些衝擊性。
大部分人屍體的眼球都是暴突的,手指,腳趾都燒化了,皮膚碳化後,暴露出同樣碳化的骨頭。
密密麻麻,重疊在一起的屍骨,根本看不清大人小孩,男女老幼。
這些早已死去的碳化屍體,就這麼堆放在鐵籠裏,隨著幕布拉開,咯吱咯吱,晃動著想要爬出來。
那些失去眼球的黑洞,涼颼颼地看著座位上的觀眾,帶著高溫風吹來焦糊的臭味。
這些屍體究竟是從何處運來此處,明明是機甲爭霸,怎麼眨眼間就變成恐怖現場。
對於現實中的各種巧言令色,虛以委蛇不同。
活在黑市搏擊現場裏,玩家此時麵臨更加嚴峻的挑戰。
這些焦脆的屍體停頓的時間也不過零點零一秒,眨眼間,這些僵硬的黑色碳化死物便掙脫下鐵鉤,自己拉開鐵籠的門栓,走了出來。
這些不知死於何時的生物,衣衫襤褸,麵目淒慘,再配上黑灰色調的鍋爐灰,那姿勢,那臭味,簡直絕了。
這些死後仍不得安生的生物瘋狂地湧上看台。它們以一種詭異地行走姿態爬行著。
有的拖著半顆頭,有的脖子掛在胸口,有的胳臂折了燒成枯骨…不論這些爬行者生前是什麼儀態,此時,全部都是四肢爬行猶如蜘蛛一般飛快地奔走。
距離最近的那顆半腦袋生物,僅剩下的半顆腦袋上,露出一種陰狠暴戾的嘴臉來,拖著一地的黑色唾液,爬行而來。
“砰!”
阿依土鱉的槍聲及時響起。
那半截腦袋的生物並沒有智慧,隻憑著本能被絲線驅使前行,隻這一聲,就被巨大的衝擊波震飛出去,整個軀幹摔癱在沙地中央,瞬間就被無數同類的尖爪踩踏而過,化為一堆黑色肉泥。
肉泥癱軟下去,升騰起一陣臭不可聞的黑色煙霧。
阿依土鱉低頭嗅了嗅,臉色一變。小聲道:“是毒蜥……”
另一邊的槍聲又響起,擦著他的金屬皮膚,直接射進旁邊的沙地上。
沙地下方,不斷靠近的生物以各種扭曲的形態爬行著,無數被烈焰燒毀的手臂,脖子,發幹的手指,腳趾,冒著黑煙, 不斷嚐試著往上爬。
這些失去頭腦,隻剩本能的生物,隻顧得往上,往上,再往上,卻不懂得如何跨越台階。
更關鍵的是這幫被燒成黑炭的生物,全身帶毒,無法近身刺殺,也擔心被帶毒的血肉沾染到自身上。
頭頂也有各種機甲在盤旋,距離機甲師的隱藏地點不足五米了……
阿依土鱉頂著鐵皮桶,開始犯愁了,這些串場的鬼孩子,到底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腦闊開始發緊,頭皮開始發麻,阿依土鱉的神經忽地繃緊。
不知名的危險正在逼近。
一隻白嫩的小手,忽然從沙地裏伸出來,一把掐住阿依土鱉的鐵皮咽喉,卷起颶風,將他甩飛了出去。
掩體後的帆布簾子順風掀起,阿依土鱉像一座黑山,沿著拋物線砸在掩體外。
卡文眉峰一皺,再也不好裝死,掀開帆布簾子,探出頭。
一個小男孩從沙地底下爬出來,看著目瞪口呆的卡文,以及還沒反應過來的肖恩,溫和無害地笑道:“你們好!”
艾布特.卡文勉強抿嘴,擠出一絲笑:“你好。”
小男孩“我接到了很多的客戶投訴,說這裏有人利用小威的漏洞在作弊,倫家最害怕別人投訴了,隻好親自上陣,將這段記憶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