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溙國時,與國內一小時時差已經是晚上六點了,旅遊團的導遊安排我們一行人在酒店住下,整好二十個房間一層樓。
打從進入酒店開始,陳設的神像和一股子彌漫在空中的花香,讓我有種眩暈的感覺,巴不得趕緊上樓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浴室裏霧氣升騰,看著被霧霾籠罩的鏡子,又回憶起那天的畫麵。
還在店裏忙碌的我剛有時間停下來吃飯,桌麵上的手機卻亮了起來,看到來電是他。
“喂?”我接起了電話,還以為他又有什麼有趣的事兒要跟我分享,結果電話那頭卻是冰冷的聲音:“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怎麼忽然之間要說分手?
大腦一片空白的我沒有問出心裏的想法,電話那頭也在停頓了幾秒後,響起他的聲音。
“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當時隻記得我的腦子像極了宕機的機器,根本沒有了思考能力,隻覺得全身都在顫抖,顫巍巍地問出那句:“認識多久了?”
電話那頭依然是沒有溫度的回答:“一,一個星期了。”
認識了一個星期的女生就懷了,嗬嗬。
“好。”我的第一段戀情就這樣不清不楚的結束了。
如果真的隻是剛認識一星期就懷上了,也不好說那孩子到底是誰的,至此我從未懷疑過他的智商。
不過,安慰我的除了他的智商,還有……在路邊參加抽獎的獎品——溙國七日遊。
我是一家奶茶店店長,這家店,雖說名義上是我的,但是我也隻是個看管者,因為,這家店每個月的收入我隻能拿到四成,什麼意思呢?就是我的背後,這家店,還有一個老板。
相當於掙十萬的錢,我的工資實際隻有四萬,還要納稅……
記得應聘的時候老板在電話裏講的,休息多久不管我,掙多少也不管我,反正工資必須四六分,材料水電不用愁,這麼好的一個大餡餅上哪兒找去。
嗯,所以,機票和吃住都包了,剩下玩兒的錢我自己還是負擔得起,索性關了奶茶店幾天。
走廊裏,悶熱得就像進入了桑拿房,在國內本該下雪的季節到了溙國就像是穿越到了夏天,特別悶熱。
房間裏一張床,床的正對是一麵電視,側對是一張帶著大鏡子的梳妝台,另一邊側麵是茶幾。
浴室裏頭一個大浴缸,大浴缸的正對和側對都有一麵鏡子,我心說一個浴室那麼多鏡子幹啥?
還都是對著浴缸的,難不成洗澡的時候無聊看看自己……咳咳,打住。
一番清洗過後肚子忽然叫了起來,剛才飛機上吃晚飯的時候,沒有想到備點飯後甜點回房間,現在身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語言還不通,難道我要打著手語去跟外國人買東西?
好像也不是不行,哈哈,我們祖先剛開始沒有語言的時候應該也是通過打手語進行交流的吧。
拿上房卡裝好兌換的溙幣,出了房門就被一股蒸屜般彌漫的熱氣包圍,這感覺讓我很是煩躁。
進來的時候記得是跟著大部隊的,沒有注意進出口的格局。
這下好了,看著眼前四通八達卻又房門緊閉的走廊,空無一人,通道亂得跟蜘蛛網似的,想出去?別說窗了,門都沒有。
兜兜轉轉了一大圈,愣是沒看到電梯或者樓梯在哪裏。
走了許久,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一個地方兜了好多圈。
狹窄的走廊裏有幾個天花板燈,閃爍得像極了夜店裏的鐳射燈,少了音樂就像恐怖電影裏的,女主角一個人走在無人的街上,然後身後……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恐怕寸步難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