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很快,卻隔了整整三年之久。
那天,雲蘇洛的爸媽為了救出季北墨而死。
季北墨的爸媽為了保護雲蘇洛而死。
而他們,終於安全的在三年後在顧家再次遇見。
隻是關於那段記憶,已經被封存在了最深處。
雲蘇洛行走在一間間儲存著記憶的房間裏,她從這扇門推到那扇門。
一瞬間,就像是回到了白洛秋的婚禮現場上一樣。
曾經做過的夢原來並不是夢。
白落秋所說的,婚禮上的爆炸,那另一部分其實是她做的。
她也是白落秋經曆的死亡劇情裏的其中一個死亡劇情。
或許它口中所說的,身體裏存在著的另一個它,已經在那場婚禮爆炸中死掉了呢。
現在的雲蘇洛,或者說現在的他們,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們,誰知道呢……
……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很重,各種儀器發出的響聲在安靜的病房裏被耳朵無限放大。
眼前的黑暗突然被一束陽光取代。
雲蘇洛被這亮光刺得睜開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拉開的黃色窗簾,窗戶外麵是升起的太陽。
那棵樹上,長出了新的葉子。
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讓她一時分不清她到底在哪個時間段裏。
“雲小姐的情況很危險,目前需要換腎,我查過了,白小姐的腎源是最匹配的。”
!!!
哦莫!
離了大譜了!
雲蘇洛翻身坐起。
不會吧不會吧,她真的又回去了嗎?
她瞪大眼睛看向那個熟悉的庸醫,不敢相信:“不對不對,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再組織一下語言!”
結果庸醫不鳥她,轉頭跟顧夜銘說:“老爺子說過,雲小姐的爺爺有恩於他,這個恩得還。”
顧夜銘雙手插兜站在旁邊,冷冷說道:“必須治好她。”
這無比熟悉的流程卻讓雲蘇洛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
老天你要這麼玩可就沒意思了!
雲蘇洛還在淩亂中,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門。
“我聽說你想挖我的腎?”
白落秋倚在門口,雙手抱臂,板著臉問她。
雲蘇洛下意識擺手,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是一時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怪。
直到顧北墨也出現在門口,不解的問了她一句:“誰想挖你的腎?”
白落秋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走進病房。
“沒意思,我好不容易安排的一場大戲,都還沒演完呢。”
說著她在床頭櫃擺放著的果籃裏挑挑撿撿,最後拿出來一個蘋果就想吃。
還是顧夜銘攔住了,認命的幫她把皮削掉。
顧總親自給人削蘋果,這誰看了不說一句禦夫有術。
雲蘇洛終於知道是哪裏怪了,她就說嘛,這兩人哪怕跟著死了,也是一樣有記憶的。
剛才連台詞都一模一樣才是最奇怪的。
“那我們現在是回去了還是沒回去?”
雲蘇洛已經懵了。
配合白落秋演戲的庸醫在她進來之後就很有眼力見兒的退出去了。
現在病房裏就隻有他們四個。
“算是回去了,也算是沒回去。”
白落秋吃著切成塊的蘋果含糊的回答。
雲蘇洛頭頂大問號,這是什麼意思?
“你摔下去之後呢,爆炸沒有發生,但是時間又回到了酒會上,隻是你剛回來,吧唧一下就暈了,我們就連夜給你送來醫院了。”
白落秋說得輕描淡寫,但其實她在酒會上啪一下就暈過去了,是沒看到整個酒會一團亂。
“那它呢?”
雲蘇洛記得她當時好像是拿著那塊黑石一起摔下去的。
“被你摔碎了。”
當時他們又一次回到酒會上的時候,雲蘇洛暈過去後手裏還緊緊攥著碎成幾個小塊的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