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傅折在,徐棠一整晚都睡得很好。
很熱。
睜開眼睛後,徐棠總覺得自身置身於一片火海之中。
還能是哪?
傅折緊緊皺著眉頭,一張臉燒的通紅,嘴唇泛著不正常的溫度。
眼下徐棠乖巧地窩在他懷裏,灼熱的氣息和肌膚溫度在被窩裏升溫。
他像個大火爐一樣。
徐棠回過神來,連忙從他懷裏動作掙紮,想去拿藥喊醫生!
但動了好多下,傅折的兩個胳膊如鐵鉗一般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一陣若有似無的呢喃傳來,有氣無力。
“小棠……別走……”
他說罷,頭低著,下巴放在她腦袋上,胳膊更加用力,仿佛要將她嵌入血肉之間。
“傅折哥哥,你還在發燒,放開我,我幫你叫醫生好不好。”
徐棠憂心忡忡地勸他。
可傅折皺著眉頭,鬢角分泌出點點汗,似是已經失去了全部意識。
隻嘴裏呢喃著。
“小棠……不要走……”
徐棠見他這樣,心裏的愧疚如海浪衝刷堤壩。
她眼眶熏上紅霞,忍不住將手輕輕撫摸在傅折燙熱的臉上,哽咽地忍住淚水。
“傅折哥哥,我不走,對不起,你先放開我好不好,你生病了……”
似是感知到她小手的存在,傅折將臉在她手心蹭了蹭,因著她溫度略冰涼,他反而將她越抱越緊。
“唔!”
救命,她快被他勒斷了啊!
“傅折哥哥——你先放手——”
沒有回應。
徐棠著急得小臉通紅,細瘦的手腕反而被男人灼熱的大掌掐住,摁到床上。
他翻身而上,眼睛蒙著薄薄一層霧水。
“小棠……你在啊……”
說罷,整個人失去意識。
夢裏,又夢見她不要他了,跟著一個高大身影的男人走了。
睜開眼睛看到她,竟然一時間分不清。
是不是夢?
還是夢境裏的是真的?
眼下徐棠被他雙手抓住手腕,摁在床上,傅折手指關節泛著粉紅,整張臉貼著她的臉,灼熱的溫度似乎能連著她一起燃燒。
徐棠幾乎要急哭。
她用力掙脫開一隻手,終於將壓在自己身下的手機抽了出來。
她語音打了電話,叫家庭醫生前來。
“醫生,快來,他現在燒的更厲害了。”
現在徐棠被禁錮在床上,在他身下。
又擠又熱,軀體緊緊相貼,他的呼吸清淺,濕熱地噴在頸側,徐棠急出了一身汗。
“帶些特效藥吧,他好像徹底暈過去了!”
徐棠又掙紮,反而被他無意識地圈得更緊。
“傅折哥哥,你平時真的沒白健身啊!”
一個成年壯碩男人的軀體,整個壓在她身上,幾乎要把胸腔裏的空氣都擠出來。
哢噠一聲—
家庭醫生進來就看到床上交疊的兩個人……
徐棠側過頭,一張小臉也紅了個徹底。
燙的,熱的,又羞又惱。
“快——幫我把他拽開。”
天啊,剛才那是什麼?
她上輩子被孟雲璠下藥過,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像燒熱的鐵……
她裂開了!!
她寧願相信這是生病時,男人的身體自然反應。
家庭醫生揶揄地看了兩人一眼,隨即垂著眼去拽傅折。
結果。
越動他反而抱得越緊。
來回折騰好幾次,傅折就像牛皮糖一般粘在了許棠身上,緊閉著的濃密眼睫毛微微顫抖。
“小姐,少爺這是徹底暈過去了。”
家庭醫生收回去拽他的手,打開藥箱,拿出針劑。
“這是配來的一些急效藥,注射之後少爺會沉睡一段時間。”
徐棠咬著嘴唇,“那他……現在這個情況該怎麼辦啊。”
家庭醫生耳尖通紅,又一臉嚴肅地說。
“那隻能委屈小姐,先……這樣保持一下。”
他瞥了一眼傅折輕輕顫動的睫毛,頓了頓。
“不要有任何大動作,會影響他的藥效。要是再燒,心肌炎隻會更加嚴重的。”
徐棠快被壓出眼淚,隻能點頭。
看來現在隻能,委屈她一下。
乖乖地當個人型大抱枕。
畢竟是她先不聽話、忽視了傅折哥哥在先。
但是……
她又不敢開口問醫生,羞赧又驚訝,太不可思議了,甚至有點……
害怕!
那個,他是正常的嗎?
這是藥效嗎?
被硬邦邦的東西壓到肚子,但她又掙紮不開。
尤其他還是她是心裏最溫柔可靠的哥哥。
這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