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創錯人了。沒想到車型一樣,車牌號卻……!”
再醒來,徐棠靈魂漸漸浮出軀殼,飄忽不定如輕雪。
“糖糖,你十一歲後最怕火了……”
路邊,一輛勞斯萊斯庫裏南完好無損,一輛破麵包車四分五裂。
徐棠心驚,還好自己死了,不用賠錢錢。
睜眼一看,撞錯人了,竟然撞成傅折哥哥的死對頭!
不過,他人沒事就好。
靈魂的小腦袋又好奇地探過頭去。“季家哥哥?你怎麼知道我怕火啊?”
季瀲舟聽不到,他懷抱著她屍體,身形震顫、嗚咽悲傷,仿佛全世界崩塌在他的懷裏。隻見他手細白勻稱,卻抖得拿不出在西裝口袋的Zippo打火機。
不知擦了多少下滾輪才將火打開。一簇火苗靜靜燃著,雪花似有所感應般避開了那抹微弱的火光。
“你沒死…別騙我了笨蛋…”
男人悲痛欲絕地呢喃,喉中哽咽著鮮血,薄唇說話間鮮血淋漓。
徐棠被突如其來的火光嚇得瞳孔緊縮,連忙背過身去。
季瀲舟用力地一把將身邊陪跪的助理銘澤的西裝外套扯下來。顫顫巍巍地用zippo打火機點燃了它。
“季總,老大…徐小姐已經死了…”
“不…不要…死…”
“你在怪我對不對,怪我在你被傷害的時候沒有出現,怪我一直和你形同陌路…”
徐棠剛想湊過去仔細看看那個有點眼熟的打火機。
驟然,被點燃的西裝嚇得飄到半空。
“啊!”
西裝著火、越燒越烈,“糖糖,你看,你再不睜眼,火就要燒到你了哦…你忘了你十歲時救起來的‘小野狗’了嗎…為什麼在我下定決心靠近你的時候,你卻——”
“求求你,別不理我。你醒醒,想知道徐家那場大火的原因嗎?我錯了,我該早一些來的……”
徐棠身形震顫,她在半空飄蕩,心下疑惑叢生。
他,好像和自己並不熟悉,隻是打過照麵的陌生人關係啊!
為什麼,季瀲舟抱著她屍體的神情卻那麼悲痛,好像精神支柱、全世界都崩塌在懷裏?
“徐家?!你知道徐家?可是,我已經死了。我隻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靈魂。”
徐棠自嘲一笑,笑自己這輩子被騙得團團轉的愚蠢。
“我不配活著,父母雙亡時我就知道我已經被掏空了。直到死,我都不知道當時徐家那麼大的別墅,為什麼會一夜之間被燒得體無完膚!”
“我唯一在乎的隻有…”
忽然,一陣莫名大力將她的靈魂猛然拽回體內。
徐棠驚叫出聲,瞬間感到自己的唇上貼上兩瓣柔軟的唇,輕輕吮吸。
“季瀲舟?!你幹什麼?”
“喂,你別,別親了,我都死了你親什麼親啊。”
季瀲舟不顧她臉上的血汙,動情又深沉地吻著她,大掌輕輕撩開遮擋麵頰的烏黑發絲,輕柔的如同對待易碎的水晶娃娃。
“糖糖,我的糖糖…”
“別親了,等過八十年你也來了我會報複你的!”
徐棠拚命去推他的胸膛,可靈體控製不了身體,隻能感受他滾燙的淚珠順著她冰涼的臉頰劃入脖頸。她的身體綻放一片片血花,鮮紅和白雪的強烈對比,仿佛荼靡的海棠凋零在寂寥的雪夜,無聲無息。
忽然。
身體一輕,靈魂又逸出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