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靜止一般,宋清辭久久沒有反應。
他目光裏有悲傷,憤怒,無奈……
半晌,他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晚晚,你夠狠。”
暮晚沒有說話,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
宋清辭眼底有隱隱痛苦出現,但心卻是徹底冷了下來。
他薄涼道:“晚晚,記住你說的話。”
再也不逃了,乖乖留在他身邊。
他命七人停下來,收到他的命令,七人立刻停手,站在一旁。
他們的臉上大大小小也掛了彩,不過相對暮沉來說好了很多。
暮沉單膝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滑落,喘著粗氣。
“暮沉,看在晚晚的麵子上,今天我放你一馬。”
言外之意,下一次他必取暮沉的命。
宋清辭說這話時,意有所指的看了暮晚一眼。
暮晚眨了一下眼,宋清辭說的話她懂。
她在他這裏隻有一次條件可用,下一次哪怕她用生命威脅,或哪怕她答應嫁給他,他也不會放過哥哥。
但這一次是哥哥沒有絲毫防備,才被宋清辭偷襲,今天過後,哥哥勢必會找他報仇,她相信哥哥能做到。
能……殺了……宋清辭。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暮晚恍惚了一下。
她知道她自己恨宋清辭,卻沒有想到她恨他到這種地步。
暮晚的恍惚被宋清辭看在眼裏,他半低著頭,劉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
暮沉抬起頭,神色狠厲:“宋清辭,我不會放過你。”
他又對暮晚柔聲道:“晚晚,等著哥哥,哥哥一定會帶你回家。”
到現在這個地步,他知道宋清辭是一定要把晚晚帶走的,他根本阻攔不了。
他現在身邊沒有人,也沒有武器,對方手裏還有槍,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攔。
宋清辭撚著佛珠,不言,但眼裏的不屑說明了一切。
他隨時等著暮沉來複仇,就怕他不來,他和暮沉的仇必須已一方死才能徹底了結。
今天不是晚晚的原因,暮沉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屍體,說不定都已經涼透了。
他轉身,抱起暮晚,率先離開,剩下的收起槍,快速的跟上去。
暮晚如同洋娃娃般,乖乖的被宋清辭抱著,她轉頭,對著暮沉和君酒笑笑,用唇語說道:“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暮晚的乖巧讓宋清辭心情很好,他淡淡一笑,抱著暮晚上了車。
一行人離開後,暮沉重重的捶了一下地,自責道:“都是我沒用。”
君酒扶起他,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想了幾秒,平靜道:“我送你去醫院。”
想了想,她還是淡淡道:“不怨你。”
今天的事情不能怨任何一個人,沒有人會知道宋清辭會突然帶著人出現,他們沒有絲毫準備。
而且對方人數眾多,還帶著槍,幾乎是壓倒性的優勢。
暮沉身手再好,也架不過對方這麼多身手並不差的人,更別說他還是在一條腿中彈的情況下。
而人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槍的速度。
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無法反抗,打電話呼叫人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