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孟襄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迎上去對著走進來的皇上,盈盈俯下身將要準備行禮,卻一把被皇上扶住牽著她的手往裏走去。

“皇上,你今兒怎麼這個點過來?可曾用過午膳了?”

孟襄君聲音輕輕柔柔,仿若夏季的一股清風拂過心頭,雲空軒隻覺心下波瀾已經平靜不少。

“朕還沒有用過午膳,”麵對自己發妻的詢問,雲空軒實話實說。

“那你來的剛好,臣妾的小廚房做了一些新的吃食,我讓人擺上來,皇上嚐嚐看好不好吃。”說著皇後便吩咐宮人準備擺膳,卻又被皇帝製止了。

“皇後,先不著急。”皇帝一臉滿腹心事的樣子。

“皇上,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兒?不妨說給臣妾聽聽。”孟襄君說著這話手揮了揮,殿裏的宮人很識趣,全部都出去了貼心的將門給帶上。

看著整個宮殿隻剩下了皇後和自己,皇帝這時才悠悠開口:“阿君啊,派出去的幾波人都回來了,卻還是沒有父皇的一點消息,朕都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父皇一麵。”

聽著喚自己小名的皇帝,孟襄君知道這是要與自己聊家常了,“皇上,千萬不要如此灰心,臣妾相信皇天不負苦心人,皇上的一片孝心蒼天都看著呢,一定會被皇上所感動,終會父子相見得以團聚。”

雲空軒一把拉過孟襄君的手,“阿君,這麼多年來,朕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原本許諾的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是朕違背了。如今更是連咱們唯一的孩子,朕都無法護他周全成長,讓他安樂一生,你可曾怪朕。”說到這裏皇帝一臉的悲切之情。

他的父皇在他的母後病逝之後,大受打擊一蹶不振,直接把皇位傳給了年幼的他,從此便了無了音信,消失的無影無蹤,如今在外不知生死幾何?

聽了雲空軒的話,孟襄君的心情也不免跟著沉重了幾分,“皇上,你說的哪裏話,這麼多年你的心思臣妾一直都明白,也從未怪過你,更加明白你身處高位的身不由己,肩膀上所承受的責任,說來都是臣妾身子不爭氣,還連累我兒終日湯藥不離口,常年纏綿於病榻。”

孟襄君對此很是自責,不能為夫君分憂,自己也無法替兒子去承受那份苦楚。

雲空軒看著又陷入自責的皇後,伸出手一把將人摟在懷裏,“阿君,事情不到最後一刻,咱們為人父母的不可輕易放棄,這麼多年來,朕一直都派人在暗中尋找隱世名醫,也深信皇兒他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平安安度過此番劫難。”

但願如此,這對帝後兩人之間相互安慰著彼此。

許久過後,孟襄君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看著雲空軒心情恢複了不少,她才站起身來推開宮門,吩咐宮人將膳食端進來。

二皇子雲逸自早上進宮以後,便一直在雲漓宮中陪著他,每每兩人說了沒幾句話,雲漓的聲音便漸漸小了下去,體力不支的他,開始陷入了昏睡。

雲逸並沒有離開,一直坐在他床邊陪著,他沒想到自己,不過離開了一段時間,三弟如今的身體竟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就連睡覺都不能安穩,中間總會時不時的醒來那麼一小會兒,接著再次陷入昏睡。

他心裏五味陳雜很不是滋味兒,聽著來喜細細彙報雲漓的身體情況,最後把自己苦心為其所尋來的玄葉蓮交給了來喜,希望自己帶回來的這味藥,能讓三弟接下來的日子輕鬆一些,隨後人便直接出了宮,回了自己的府邸。

雲漓醒後,床邊已經沒了雲逸的身影,望著手中來喜交給他的一株玄葉蓮,久久不語。

榮王府

雲裳正在研究源縣那邊送過來的新樣衣服,其中還附帶了一封信,她人剛從莊子上回來,想來母妃也沒有看過這封信,估計這個包裹有段時間了。

她將衣服放置一邊把信打開,信中還有一張衣服的圖紙,信中言明這件衣服源縣隻做了一件,並沒有大肆售賣,胡青青信中著重提及一個叫袁媛的姑娘,大多內容都是對此人讚不絕口的誇獎。

不知為何,雲裳看到這張設計圖紙,竟然覺得很是熟悉,有些像是自己好友的筆跡,這二人之間的名字也是有緣分,竟然隻相差了一個字。

提及自己的好友,雲裳想到臨出發去莊子上小住之前,她也曾派人去丞相府下過邀約,可被丞相夫人以她在忙學習東西為由拒絕了,也不知眼下人是否得空,兩人也是許久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