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書竟然是縣令大人的千金?而她袁媛一個農戶之女,竟然一大清早的闖到衙門後院,還擾了知縣大老爺的清夢。

“完了,這下全完了。她果然隻要遇到韓玉書,好像就沒什麼好事兒。”

“你個糟心玩意兒,快給老子停下來。你不是出去了嗎?咋又回來了?這一大清早的又拉著老子去幹嘛。”

韓江逸覺得自己太難了,這閨女就是來討債的。

“難道?是受欺負了讓老子去撐腰。”

“真吵。”

“說誰呢?”

“說你。”韓玉書對著自己的老爹,丟去了一個怒不其爭的眼神。

韓江逸覺得自己太陽穴處突突的疼。

誰料緊接著她語重心長的道:“爹,你怎麼可以因私忘公呢?這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躺在床上睡懶覺,人家小村姑辦事都找不到人。”

袁媛:“不,我沒有。我沒找您,我不急。”

她現在走還來的及嗎?老天啊,就讓她原地消失吧。

韓江逸被閨女說的差點倒仰,其實他挺冤枉的,最近他和手下的人,一直在附近的幾個鎮子村落,查看今年的莊稼收獲情況。

昨日連夜趕著馬車回來的,這還沒睡下一會兒,這個坑爹的玩意兒就過來,擾了他的好夢。

“你這個丫頭,莫要胡言亂語,嘴上說話沒個分寸。”韓江逸說著便往回走。

韓玉書不願意了,一把將其拉住,“爹你可是知縣老爺,為老百姓辦事兒的,怎麼可以貪圖一時之樂呢?您這樣是不對的。”

“老子不對你個頭啊,你讓老子去辦事,好歹也讓老子把衣服穿上吧,就穿身上這麼件中衣,你是讓老子成為整個縣城的笑柄嗎?”

真是個糟心坑爹的討債鬼,漏風破洞的劣質小棉襖呼呼的。

“哎呀,不行,還是別穿了,小村姑的事情十萬火急。”

韓江逸這才將目光看向了袁媛。“小姑娘,是你有急事找我,說吧,要辦什麼事兒?本老爺聽聽看。”

“不不不……,知縣大人,民女一點都不著急,您閨女瞎說的,事情改日再辦不著急,如此不打擾大人休息,民女先行告退。”

袁媛也不去看韓江逸臉上什麼表情,腳下生風跑得飛快。

“站住,”韓江逸的聲聲音在後麵響起。

袁媛快哭了,她隻想安安靜靜的回家。

“開玩笑,今天要是讓這個小姑娘走了。家裏的這個糟心玩意兒,非得把這後院給他拆了不可。”

“你和玉書在外麵等會兒,本老爺換身衣服就去前麵,你們先去等著吧。”

韓江逸試圖挽回一下形象,殊不知剛才他一口一個老子咆哮的樣子,已經深入袁媛的腦海。

袁媛的一顆心百感交集,雖說前世她經曆過各種各樣的大場麵,可是也沒有像這樣,這對父女太不符合常理了。

其實那些人都話裏藏刀、綿裏藏針很假,倒不如像知縣大人這樣爽爽快快說話。

怪不得香滿樓的徐掌櫃對韓玉書多有恭敬,原來是知縣大人的千金。

慘了,她剛剛還摔了知縣千金的屁股墩兒,大老爺會不會追究她的責任啊?

小村姑這是被她爹嚇傻了?

“阿玉,我們去外麵等著吧。”

袁媛想著他們拿的證明文書還在裏正手裏,先出去一趟為好,估計爹娘他們在外麵應該擔心壞了。

“小村姑原來你沒傻,”韓玉書鬆了一口,依舊和袁媛手拉手,總擔心袁媛會趁她不注意偷偷的溜走。

袁媛倒是沒注意聽她這句話。

在門口等得焦急難耐的袁老頭夫婦,看著自己的閨女和那個小姑娘手拉手的從裏麵出來了,懸著的一顆心徹底的放了下來。

袁宏才也急得不得了,“媛丫頭怎麼樣?裏麵沒人為難你們吧?”

“我們沒事兒,爹娘,裏正叔讓你們擔心了。”

“裏正叔你把那些東西給我吧,知縣大人等下會親自幫我們辦理登記過戶的。”

“知縣大人?不是說大人在休息,昨夜連夜趕回來的嗎?”袁宏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本來是在休息呢,這還多虧了我身邊的這位知縣千金,都是她的功勞。”袁媛抬手指向韓玉書,同時是告訴袁老頭他們這位姑娘的身份。

袁宏才震驚了,這袁家的這個小丫頭是走了什麼大運?隨便一個人攔截牛車都能是個大人物。

“知縣千金,”在他們源縣可不就是大人物嘛。

袁老頭和阮氏直接不說話,“多說多錯、少說不惹禍。”

裏正將東西交給了袁媛。

韓玉書走過來,又拉著袁媛往裏麵走。

袁宏才和袁老頭他們跟在後麵,這次沒有人阻攔他們了。

他們幾人因為韓玉書的關係,被安置在一旁坐著,等了不過一會兒時間,就看到了身穿常服的知縣大人過來了。

袁媛趕緊站起來,帶著袁宏才幾人上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