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屠夫都是男人,大多穿著白色的背心,有好些人都光著個膀子,攤位的上麵懸掛著個昏黃的燈泡,然後有個慢悠悠轉著的風扇,風扇的上麵掛著根紅布條,隨著風扇葉子轉,紅布條也轉來轉去,以至於周邊的蒼蠅不敢停在新鮮的肉上。
這是賣肉的小販們想出來比較實用的法子,又能夠吹風,又可以驅趕蒼蠅。
“老板,請問你們這最近有什麼邪乎事嗎?”雲遊向來不喜歡打哈哈,有事喜歡直說的性子,隻見他直接停在空攤位的旁邊一個攤位上問。
黎夏夏聽完他的話不禁都捏把汗。
“你什麼人呐?不做買賣就不要擋在這裏,耽誤我做生意。”屠夫在古代也就是殺豬的,一般殺豬的都會有點小本事在身上,畢竟是沾血的事兒,多少帶著點晦氣,所以他們非常忌諱這種邪乎事。
“我看這裏賣肉的攤位少了一戶,是沒來,還是人沒了。”
“嘿!我說你嘴挺欠的,不知道就別瞎說。”
雲遊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沒了耐心,隻見他手一伸就將插在案板上的菜刀拿了起來,用刀背一挑一整塊豬肉直接懸在半空,然後就是陣陣刀風。
黎夏夏站在一側都看到那被削成均勻小塊的豬肉掉在攤麵上,不禁豎起了大拇指,這刀法一絕啊。
“快說吧,我沒什麼耐心。”雲遊將刀又插回案板上,仔細一看,刀子跟剛才拔出來的樣子一模一樣。
屠夫被他這麼一炫技,楞的嚇得屁都不敢放,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攤位前的男人,看著他身後背著把長長的棍子,雖然被黑布裹起來,仔細看又不太像棍子。
屠夫也不想惹事,就如實說了。
“我隔壁攤位的是個叫小傑的,他殺豬十年了,都沒有老婆,家裏催的緊,自己也著急,這些年來有點小錢 ,但就是礙於工作原因找不到媳婦,給安排的相親的人不少了,都看不上。”
“不是他看不上別人,就是別人看不上他。”
“說來他也挑,有天我問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他就指著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說,就喜歡這個樣子的。”
“也不知道後來咋回事,兩個人還真好上了,那個女人也不知道什麼癖好,說就是喜歡看男人比較有血性的樣子,非得看小傑殺豬;我們殺豬的都有忌諱,有些日子不太好的時候,我們是不會殺豬的。”
“我知道這事的時候,還特意勸過小傑,讓他不要逞強,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總是有點依據的。”
“但是他不聽,就這樣,小傑在家裏殺豬的時候,那隻豬不老實,沒殺死,然後豬撞刀背上了,刀子插在小傑身上了。”
“他人就這麼沒了。”
“.......”黎夏夏聽完後更加迷茫了,就這樣死了?
被豬殺了?
雲遊聽完之後,問了屠夫一句:“那個女人是不是眉毛很濃,經常畫著紅唇,說話挺不中聽的?”
“對對對,我可不喜歡她那副跋扈的樣子了,也就小傑那個沒開過葷的喜歡這麼一個母老虎。”
黎夏夏和雲遊對視了一下,心下也明白,和小傑在一起的就是嬸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