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飛跌坐在地,一時沒緩過勁來。
她哪來的力氣?
算了不管她,皇子殿下身體要緊!
“殿下,您怎麼樣了?”
景雲初額頭滲出虛汗,唇瓣微抿,正在忍耐胸中疼痛,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無妨。”
時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掏出護心丸,掰開他的嘴就要往裏送。
景雲初卻偏過頭,艱難的解釋道:“不要浪費,我沒事。”
“你哪裏是沒事的樣子!”
情急之下,時玥趁他說話的間隙,直接將藥丸塞了進去,就像之前從牙縫裏給他喂藥似的。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疼成這樣?
屋漏偏逢連夜雨,外麵傳來步步逼近的腳步聲。
“搜,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一定要把逆賊抓出來!”
“司長有令,抓住逆賊,格殺勿論!”
守衛們行動如此之迅速,竟已經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時玥摸了摸左腕的銀鐲,不知她能否帶人隱身,不然……把這些追兵全都打死算了!
嚴飛眸光凜然,決絕的看向想念已久的殿下,丟下一句“我去引開他們”便飛奔而出。
“不可……”
景雲初的話還沒說出口,嚴飛就不見了蹤影。
沒一會,外麵響起更為壯闊的腳步聲。
“追,他往泠玉園去了,快追!”
“跟上,快!快!”
景雲初暗暗咬牙,艱難的撐起身體。
胸中,疼痛正在加重,不知兄長到底遭受了怎樣的折磨,竟讓他的通感如此之難以忍受。
顧不上嚴飛,他拉過時玥的手,沉眸道:
“來不及了,我們快走。”
時玥眉頭緊蹙,飛身而出,邊跑邊問:“你身體到底怎麼了,胸口痛嗎?是心髒疼,還是其他的什麼?”
景雲初麵色蒼白而又無力,仿佛奄奄一息的病人,卻還堪堪保持著之前的速度。
“或許,很難和你解釋,我的家族中,將這種血脈聯係,稱為‘通感’……”
他竟從源頭開始解釋。
時玥點點頭,“好,我懂,你不用說了,你沒問題,是你哥在疼,對吧。”
景雲初:???
這種事,她難道不應該稍微驚訝一點麼?為何如此坦然的接受了。
難道,通感這種事,在她的家鄉,很常見?
既如此,那今後他們成婚獲得通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沒錯。”
他扯扯嘴角,側身躲過一小隊追兵。
時玥拉住他的胳膊,默默想了一下地圖上的位置。
“你先回去,我去救你哥。”
血脈通感,竟然是這種設定。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眯眯眼睛,想要搞死景氏皇族也太簡單了,隻要抓住一個,往死裏弄,其他人就也跟著身臨其境的疼,趁著他們疼的時候,一網打盡。
由此可知,通感,定是景氏最大的秘密。
關聯家族和性命的秘密,景雲初依然對她毫無保留。
時玥褪下隱身銀鐲,扣到他的手腕上。
“要是來不及跑,你就隱身。”
她眸光灼灼,沒有半點的害怕,反倒成竹在胸,眼中還透出絲縷的期待。
她為自己下達了一則“拯救人質”的遊戲任務。
景雲初搖搖頭,“不,你不要這樣,內城環境複雜,你會迷路的。”
他又不是動不了,不過是胸口痛罷了,忍著就好。
時玥如此疼惜他,弄得他好像是什麼易碎的琉璃盞似的,他哪有這麼嬌氣。
“這事,你聽我的。”
時玥摁住他的手,眸光無比堅定。
轉身,她便化為一道白光,飛了出去。
景雲初緊緊抿唇,快步跟上。
這個小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