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突然笑了起來,用手指著大家夥,說道:“也罷,咱們就把謎底揭開,堂堂禪讓的好日子,我豈會一點準備都沒有,那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大家全都愣了,難道張恪早有準備,可是大家怎麼混成了這個模樣?
正在傻愣之際,突然前院傳來喊殺聲,有亂兵衝了進來,瘋狂的砍殺,幾個放哨的士兵急忙跑來報信。
“陛下,賊人殺來了!”
張恪點點頭,一轉身,跳進了麵前的池塘,其他人也都跟著。冰涼刺骨的水溫,弄得不少人直抽筋,可是大家都忍著,張恪走在最前麵,快速到了岸邊。
原來在岸邊有一處花房,張恪毫不遲疑,低頭走了進去,喬福在後麵跟著,隻見張恪一指靠牆的櫃子,說道:“搬開。”
“是。”
喬福用力搬動,櫃子閃開,從地下湧出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閃目看去,隻見一個黑洞洞的地道口,出現在麵前。
“這有地道?”
喬桂他們一聽,湊了過來,一個個目瞪口呆,張恪伸手招呼著:“大家別耽擱時間,都快點進去。”
眾人絕處逢生,一個個魚貫而入,張恪是最後一個,進入地道十幾丈之後,地麵有一條竹竿,張恪打開封口,從裏麵掏出一根火繩,用火折子點燃,轉身用力奔跑。差不多一分鍾之後,轟的巨響,震得地道裏麵沙土掉落,至於花房,早就飛上了天,地道口再也找不到了。
喬福在地道裏麵,興奮的一跳三尺高,腦袋碰出了個包!
捂著頭,喬福怪叫道:“恪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能掐會算,知道會有今天怎麼一出,才安排的脫身之策啊?”
大家都充滿了疑問,盯著張恪。
張恪點點頭,又搖搖頭,笑道:“大家都是患難弟兄,我也就不瞞著了。崇禎召見徐弘基,暗中準備反撲,我是一清二楚,隻是沒想到他會鬧這麼大的動靜,也是我失策。”
馬如峰突然問道:“陛下,您是看著崇禎演戲是嗎?”
“嗯,不亂不治,京城曆經兩百多年,各個衙門的官吏,京營禁軍,錦衣衛東廠,勳貴家丁,紳商巨賈,種種勢力,盤根錯節。崇禎能禪位固然減少了麻煩,可是也留下了太多的陳舊的垃圾。給他一個機會,就是讓他大殺大砍,咱們的人也混在其中,把該殺的都殺了,我們接手一座幹幹淨淨的都城!”
哦!
眾人全都如夢方醒,原來張恪的算計這麼深,隻是眼前的地道太奇怪了,難道是這些日子弄出來的?可是看樣子又不像啊!
張恪看出大家的疑問,解釋道:“說起來這地道還是輕煙挖的,當初我們剛剛對付了建奴,天啟把我調回了京城。沈姑娘擔心我被害,就打著同仁堂囤積藥材的名義,在地上建倉庫,地下挖暗道,當時就挖了五裏長。後來雖然沒用上,可是我覺得不能荒廢,就繼續擴大,十年之功,不敢說京城到處都有地道,至少從內城到外城是沒有問題的。”
聽張恪說完,大家隻剩下舉起大拇指了。
什麼叫做老謀深算,這就是!
十幾年前的伏筆,現在用上了,隻能說老天爺都站在張恪一邊。
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大家都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量著地道的一切。走出一裏左右,前麵出現了一處寬大的空間,地上有幾個陶瓷壇子,打開一看,裏麵都是蠟燭,火把正好要燒光了,大家拿起了蠟燭,點燃之後,繼續向前走。
“嘿嘿,恪哥,你準備這麼周全,怎麼不安排些清水和糧食,好填填肚子啊!”
“你當我什麼都算得到啊,能找到地道,就算是咱們老天保佑了。”
張恪說的不假,沈輕煙安排的密道入口,有同仁堂的分店,有倉庫,也有好多宅子。張恪哪裏能認得出來,所幸在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同仁堂的標誌,才冒險賭一把,沒想到竟然賭贏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城外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賀安知道張恪在城內,幹脆甩了一個光膀子,帶頭衝鋒。
義州兵的火器犀利,子彈幾乎把城牆給覆蓋了,打得京營根本抬不起頭。隻要露出腦袋,就會被敲碎。徐弘基拿著刀,親自督戰,老頭子白須飄飄,腦門上汗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