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冷笑道:“本王給你一個機會,立刻著手安置災民,按照本王指令,推行均田令,與民休養生息。如果做得好,本王可以給你飛黃騰達的機會,如果做不好,本王饒了你,百姓們也不會放過你!”
簡單的一番對話,幾乎把衛澄嚇得魂兒都飛了。他知道張恪不是在開玩笑,更不是放狠話。如果他做的不好,的確會人頭不保。
事到如今,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衛澄第一時間就下達了命令,三班衙役一起出動,按照張恪的要求,立刻行動起來。
其實一路行軍,越是逼近京城,就越像是一場武裝巡遊。
聽說是張恪大軍,根本就沒有人敢阻攔,就算是有些還不知好歹的將領,可是百姓的動作他們不能不知道。
每到一處,都有成千上萬的小車,推著物資,支援大軍的行動。
他們根本不是在和張恪作戰,而是和天下的百姓為難。
誰也不會傻到以卵擊石,還忠於明廷的,幹脆來個辭官不做,跑到家裏躲了起來,至於更多的則是主動歸降,甚至還有人充當張恪的前鋒,反戈一擊,賣力地在新主子麵前表演,盼著能得到賞識。
張恪大軍一路北上,從真定府,到保定府,終於在三個月之後,趕到了盧溝橋。就在大軍剛剛紮營的時候,從另外幾個方麵也都傳來了消息。
首先嶽子軒的大軍在剿滅山西的流寇之後,掉轉頭,進攻昌平,已經占據了京城的北大門。張峰率領著步騎兵三萬從薊鎮出發,搶占順義;吳伯岩領兵占領通州,並且切斷了運河漕運;喬福率領著大軍更是殺到了黃村。
張恪之所以行軍速度不快,也是在等待各路人馬,總計二十萬大軍,從四麵八方,把京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自從張恪打出“清君側”的旗號,京城就陷入了空前的慌亂之中,誰都清楚,這三個字就是造反的代名詞。
這些年一直傳說張恪會造反,真正變成了現實,滿朝的大員才突然驚覺,他們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能夠對付張恪。
崇禎更是惶惶不可終日,他召集了所有文官,商量對策。
首先想到的就是召集勤王人馬,薊遼,宣大,都落入張恪手中,中原能用的人馬隻有賀人龍和左良玉,偏偏還都被張恪弄死了。其餘的人馬不是鞭長莫及,就是首鼠兩端。
勤王不成,有人建議放棄京師,逃到南方,穩住半壁江山。
提出這個建議的是陳新甲,他差點死在朝臣的老拳之下。放棄京師,扔掉社稷宗廟,祖宗陵寢,是大大的不孝,萬萬不能做。
而且中原諸省都是張恪的人,要是貿然跑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崇禎本來有心逃走,可是一看此情此景,隻能放棄。
大家商量來,商量去,莫衷一是,根本拿不出辦法,隻是每一天都有人呈報,張恪的人馬到了哪裏。
簡直就像是催魂咒,讓崇禎睡不著吃不下,小臉瘦成了一條,每天頂著大黑眼圈,憔悴的嚇人。
更令人擔憂的是崇禎越發喜怒無常,每當有大臣提出的辦法不合心思,就下令廷杖,甚至有人被打死在午朝門。
如此折騰下去,沒等張恪趕到,崇禎的朝堂就空了,大半的臣子都以重病為借口,請辭躲在家中不出來。把戲交給了崇禎一個人,讓你去演吧!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崇禎對著麵前的奏折,氣得太陽穴一蹦一蹦,手上青筋暴露,猛地一推,把所有奏本推在了地上。
“皇爺,您沒事吧?”王承恩擔憂地問道。
崇禎突然發神經一般,抓住王承恩的胳膊,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兵呢?朕的人馬呢?哪去了?”
王承恩被嚇得大驚,他知道皇帝這是又發瘋了,隻能說道:“皇爺,兵歸禦馬監管,您該問曹化淳。”
“對,對,曹化淳,他人呢?”
“皇爺,老奴來了!”從外麵倉皇跑進一個太監,撲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主子,大事不好了,張恪的賊兵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