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恪笑著站了起來,在地上輕輕踱步。
“徐中丞,你或許沒和本爵共事過,我既然讓你做了,有什麼事情本爵都會一力承當,誰敢對你不利,就是本爵的敵人!”
張恪盯著徐治,笑道:“你以為本爵的實力還保不住你嗎?”
徐治從慢條斯理的話中讀出了強烈的自信,眼前這家夥手握重兵,談笑間,建奴灰飛煙滅,當然有這個本錢!
撲通,徐治跪在了地上,磕頭作響。
“國公爺,卑職當然不敢懷疑國公,隻是卑職以為孔家身為聖人苗裔,在士林中一呼百應,怕是會掀起軒然大波,縱然不怕,可是蒼蠅多了,還是煩人煩心啊!”
“哈哈哈,徐中丞,你放心吧,我們隻管點火,後麵自有別人續柴火。”張恪笑道:“我已經讓喬福去搜集孔家的罪證,你現在就去清點他們的店鋪田畝,還有手下的佃農,把這些東西擬一個詳細的單子,立刻散布出去。”
雖然孔夫子名頭比天大,可是傳了好幾十代,血脈早就單薄了。更何況孔家後人不光是為非作歹,每逢改朝換代,他們就搶先拜碼頭。以往不說,光是金國和蒙元,他們就醜態百出。
按照原本的曆史,就是現任衍聖公孔胤植先跪李自成,再跪滿清韃子,呂布被當成三姓家奴痛罵,可是孔家論起來三十姓也不止……
可以想見,如果把罪證攤開,把家產公諸於眾,孔家的名聲至少臭了一大半,衍聖公的“聖”字隻怕要好好商量了。
此舉等於是把孔家得罪了,簡直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徐治還想繼續為官,這個決心真不好下,急得他額頭都冒了汗,手腳哆嗦。
張恪走到了徐治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徐大人。”
“啊,國公爺!”徐治驚慌失措。
張恪笑道:“本爵治理遼東,隻有一個經驗,就是要抓大頭,何為大頭?就是那些草民百姓,隻要贏得他們真心支持,就有了稅收,就有了兵源。別說有名無實的衍聖公,建奴又能如何?”
徐治聽得悚然一驚,惶恐地說道:“國公爺,您雄才大略,卑職豈敢比擬!”
“嗬嗬,徐大人,本爵已經組建了金州水師,另外登萊水師的明文遠也服從本爵號令,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徐治驚呼一聲,差點咬到舌頭。
張恪笑道:“有了水師,山東和遼東就是一體的,十萬義州兵就是你的後盾。徐大人,你還怕嗎?”
再也不用廢話了,徐治總算是清楚了,敢情這位國公爺是想把山東納入掌控!
他要幹什麼?
王莽、曹操、李淵、黃巢、趙匡胤……一連串的猛將兄在心頭掠過。
不過自己有的選擇嗎。偷看了一眼張恪黑亮的眸子,充滿了強烈的自信,上了賊船就別想下去了。
徐治咬咬牙,推金山倒玉柱,匍匐在張恪麵前。
“卑職徐治,從此之後聽從國公號令,國公爺讓我幹啥我就幹啥,絕不皺眉頭!”
張恪滿意地攙起徐治,笑道:“本爵不會害自己人的,隻管對孔家下狠手,保證名利雙收,把心放到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