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福強忍著怒氣說道:“朝廷保家衛國的軍隊竟然成了孔家的佃戶,不光如此,最慘的是匠戶,有些做火銃的匠師竟然跑到了孔府,去給衍聖公做金馬桶!”
張恪聽到這裏,眼睛都瞪大了,也虧他們想的出來!說大膽包天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了,簡直就是為所欲為,山東一害,大明一害!
“恪哥,還有更氣人的,黃河決口,朝廷發下來二十萬兩救災的銀子。地方官竟然把銀子給了衍聖公府,結果孔家把銀子發下去了,不過他們卻要求百姓歸還,還要三分利。還不上銀子,就要賣身為奴!您進城的時候想必看到了,那一串串的百姓,就是孔家讓地方官吏幫著抓起來的刁民!”
“官逼民反,你說孔家這麼折騰,就不怕大明朝都被折騰亡國了?
救災款吞一點太正常了,竟然拿著去放貸,張恪是徹底麻木了。
“你還真說錯了,孔家怕什麼,從漢代開始,一直傳了一兩千年,任憑改朝換代,隻要孔聖人的招牌不倒,孔家就是山東的土皇帝,任憑怎麼折騰,都沒人敢拿他們怎麼樣!”
“哼,聖人後人就可以如此無恥,如此膽大妄為嗎!”喬福氣得渾身發抖,他早就看透了,要想掌控山東,要想讓山東好起來,不把孔家解決了,就什麼都別想!
“恪哥,別人怕孔家,難道您也怕他們嗎?也想縱容他們?”
“要是那麼想,我就不來山東了!”
張恪冷笑道:“證據,現在需要的是證據,你拿到了多少?”
“這個……孔家作惡太多了,搶男霸女、魚肉鄉親、私吞田產、逃避稅賦,還暗害正直官員——簡直罄竹難書啊!”
顯然喬福的狀元還是沒白考,一張嘴也是一套套的。
張恪卻搖搖頭:“不要這些空洞無物的玩意,要打動人心!你要知道,孔家是千年的世家,樹大根深,更是天下文人的代表。曆來有多少正直官員彈劾孔家,結果不但沒有對付得了孔家,還惹了一身麻煩,甚至丟官罷職。”
想對付孔家,必須打掉他們頭上的光環。
張恪笑著從懷裏拿出了一摞紙張,送到了喬福麵前。
“這是我在船上的時候,寫的一出戲……”
正在說話之間,外麵有人急匆匆前來報事,包士卿陪著楊廷筠趕了過來。和張恪見麵之後,大家一番寒暄,包士卿正好看到了桌上的紙。
“國公爺,這是什麼東西,莫不是您的詩文大作?小的可要看看。”
張恪微笑點頭,包士卿接在了手裏,楊廷筠也忍不住看去,一看不打緊,老頭頓時激動地胡須亂顫,一把搶了過來。
“若不是鐵石心腸,斷然寫不出來啊!”看慣了人情的楊廷筠竟然掩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