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腳相交,劈啪聲不絕於耳,兩人在空中飛快的對攻了幾下,錯身而過。
那人拍了幾下手掌:“好,不愧是飛哥的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錯!”
林小渣甩了甩有點麻的拳頭,道:“你也不差。”
那人擺了擺手,道:“我就不值一提了。我叫趙誌強,一直跟著天哥的,天哥被虎頭暗算的時候我正巧到外地辦事,回來的時候你們已經把事都做完了。你爹派我到學校裏暗中保護你,本來我是不想露麵的,不過唐非那丫頭對你一往情深的,我看著不爽,就想試試你小子到底有幾分底氣,現在我算是知道了,天下,遲早要交到你們這些孩子手裏的。”
趙誌強的名頭林小渣是聽過的,據說當年跟天哥一起創建雙鷹盟的有五個人,各個都是第一流的好手,後來走的走,散的散,就隻剩下趙誌強不離不棄,始終跟隨左右。而且他這個人不貪圖虛名,長老的位子推給他也不做,隻是聽命令做事,乃是黑道大哥最喜歡的小弟類型。
當然,林小渣是不敢把他當成小弟的,畢竟是和他爹一起闖天下的老人,便恭恭敬敬的問道:“趙叔叔,你,喜歡唐老師?”
趙誌強不滿的說:“叫什麼叔叔,我喊你爹叫飛哥不假,咱們各交各的,你要是看得起我,叫我聲強哥,不然就叫強子,小強,老子才三十歲出頭,聽不慣別人叫叔叔。”
林小渣淡淡一笑,順從的喊了聲:“強哥。”
趙誌強笑了笑,道:“唐非,是個讓人著迷的女人,誰看見了不想要,但我還沒厚臉皮到跟你一個孩子搶女人,你喜歡,就拿去。對了,我現在教高一體育,有事直接找我。我先走了。”
“強哥慢走。”除了米勒,其他幾人齊聲說道。
看著趙誌強大搖大擺走了出去,米勒低聲道:“你家還真是藏龍臥虎,這人練的是中國的古武術,很有實力。”
楊臣則呸了一口,道:“說的好像白白把老師送給渣哥似的,切,人家也得看得上他,一副倒黴相,出門讓車撞的玩意。”
林小渣對著他屁股踹了一腳:“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潑婦罵街加詛咒了。”
“渣哥。”鬱鬱寡歡的猴子製止了幾個人的玩鬧,沉聲說道:“老師在外邊等你,不知道有什麼事,你最好還是出去看看再說。”
林小渣的臉色登時沉了下去:“還有什麼好說,無非是要說謝絕情的話,什麼當初瞎了眼看錯了我,從今以後不要再搭理她,我不想聽那些話。”
“小渣。”米勒把手搭在肩膀上:“無論如何,不應該讓女士久等,你是個男子漢,傷了女人的心,挨一頓臭罵算得了什麼。去吧,就算是結束,也該承擔起最後的責任。”
“滾。”渣哥沒好氣的說:“不是你玩弄女人的那一會了。”雖是這樣說,他還是走出了廁所,該麵對的,遲早要麵對。結束吧,有些人,有些事,本就是重活一次也留不下的。
唐非默然站在一棵白楊樹下,單薄的身體透著一股淒然。看到林小渣緩緩的走過來,淡淡地說:“小渣,你知不知道我想對你說什麼?”
林小渣苦笑一聲,道:“我大概猜得到。對不起,老師。”
唐非久久的注視著他,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渣哥但願時間的輪盤在這一秒永遠的停下來,就這樣久久的,久久的望著她絕麗的臉,片言不,已成永恒。
唐非卻還是把他的夢打碎了,衝上去給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
前文說過,唐非的手勁還是蠻大的,這一巴掌有三根手指抽在太陽穴上,打得他眼冒金星。但他感覺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悲哀,自內心的悲哀。想著在辦公室大聲對唐非將出的那些無情的話,他也很想抽自己。
人是沒有辦法回頭的,說出的話,就是潑出的水,再也無法收回。
他看著唐非抽搐的臉頰,柔聲道:“不夠的話,再打,對不起,老師。”
唐非從沒有過的柔順,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反手又是一巴掌。
耳光響亮。
林小渣聳聳肩,微笑道:“再來啊,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