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孫倩倩，請問她的家是在這裏嗎？”
“倩妹仔不在家咯，去城裏打工了。”
“我們是她的朋友，想來看看她的家人。您能不能帶我們去一下。”徐佳從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香煙，塞到那農民手裏。“麻煩您了。”
老農人咧開嘴，扭捏推了一下，露出滿口被煙熏過的黃牙。“那豈敢好。”
老農人收了農具，跺了跺腳上的泥巴。“她家就在那溝裏，走路要十多分鍾。”他看了一眼路上這輛布滿灰的高檔汽車，“車子是開不進去的。”
呂巧隻好把車停在路邊，與徐佳並排跟在農民後麵。
兩人從未來過農村，看著低矮的房舍，雞鴨成群，一切都是那麼好奇又新鮮。
呂巧穿著高跟鞋，高一腳低一腳。不小心，一腳踩在雞屎上，暗自罵了一句髒話，鞋底在路邊的草上擦了擦。
大多房子都緊門閉戶，隻有兩家開著門。幾個村民扛著鋤頭走回來，看到她倆，十分驚訝。
“孫老伯，這兩妹仔是誰家的親戚？”
老農民笑嗬嗬道：“倩妹仔城裏認識的朋友。”
“喲，倩妹子發達了，交上這麼體麵的城市小姐。”
老農民指著一戶人家，“那就是倩妹子的家，也不知有人沒有。”
在一片茂盛的芭蕉叢裏，露出一家農舍。那是由殘缺的土泥牆圍成的幾片瓦房，滄桑荒涼。
門是半掩著的，沒上鎖。呂巧上前輕輕一推，吱呀——門開了。
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你們找誰？”
一名身著又破又舊衣服的中年女人，扛著鋤頭走過來，眼神帶著小心警惕。
“你好，我找孫倩倩的媽。”呂巧反應快，笑嗬嗬地說道。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她倆，“你們是誰？”
“你是這裏的主人？”徐佳看著女人臉上帶著常在田間勞作形成的一抹酡紅，刻滿了風霜。
“我就是倩妹仔的媽。”
呂巧：“原來你就是孫倩倩的媽，你好啊。”
中年女人臉色微微緩了緩，“你們找我幹嘛？”
徐佳道：“我們是孫倩倩在城裏認識的朋友，來豐縣辦事，順道過來看看你。”
中年女人警惕嚴肅的臉上，鬆了鬆，露出一絲笑意。“原來你們是倩妹仔的朋友，那快請進咯。”
進了院子。房子年久失修，院壁四處破敗。院角一處建有豬圈，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豬屎味。
“你們坐，坐。”孫倩倩的媽有著鄉下女人特有的憨厚熱情，從屋裏搬出一個長凳。
徐佳把帶來的一件禮物遞過去，這是超市常賣的營養品，鄉下人特別喜歡。
“阿姨，我們來得匆忙，沒給你買什麼，一點心意。”
“那怎麼好，讓你們破費。”孫倩倩的媽很客氣，這點與孫倩倩的貪婪不同。
“我給你們倒水。”
“不用了，阿姨，我們坐一會就要走。”徐佳忙阻止。
“倩倩她在城裏好嗎？你們回去幫我代句話給她，有空回來，我不怪她，她想怎麼就怎麼。”
徐佳想探個究竟，說：“你是她媽，她能怪你什麼？”
“女大了，心就野，不聽話咯。她那洗頭妹的工作，就是個不正經的活，我們鄉下人丟不起那個臉。讓她別幹了，我也不指望她有多大出息。”
徐佳從阿亮嘴裏知道，以前孫倩倩在理發店工作過。給人理發又不是丟人的事，為什麼她媽說這種話，讓人不可思議。
徐佳曾聽說過，有種理發店就是掛羊頭賣狗肉。打著理發的幌子，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難道她上班的理發店就是幹那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