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快步跑上前，“我就是。”
護士指了指氣若遊絲的顧二姨，“你看著她，我們得馬上進手術室。”
“她，怎麼樣了？”徐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又擔心又疑惑
“剛才她隻是急火攻心，一時沒喘過氣來。現在沒事了。”
顧二姨尖叫一聲，像瘋了一樣，連鞋都沒穿就往手術室方向衝過去。
把徐佳嚇了一大跳，提著她的鞋跑過去。“二姨，你慢點。”
顧二姨雙眼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門，一眨不眨。嘴裏喃喃念道：“你們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徐佳蹲下身，為她穿好鞋。輕言細語地問：“二姨，裏麵就是大成哥和小晨嗎？”
顧二姨雙手捧臉，隻顧著嗚嗚地哭。突然，她一把攥住徐佳的手腕，很用力地握著。
“徐佳，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們啊，我不能沒有他們，求你救救他們。”
徐佳被她的舉動一時怔住，急忙伸手去扶住顧二姨，“二姨，現在他們在裏麵搶救，會沒事的。”
兩人緊緊地盯著手術室的門，許久，那扇門才被打開。
“醫生，我的兩個兒子怎麼樣了？”
顧二姨緊緊地拽著醫生的手袖，身子不住地顫抖。
醫生取下口罩，一臉疲態。“命算是保住了，不過……”
“不過什麼？”
醫生斟酌用詞，用盡量能讓家屬承受的話說：“有一個……腿是保不住了。”
什麼？！
顧二姨身子一顫，又差點暈倒。徐佳忙扶住她。
徐佳稍作冷靜，把顧二姨扶到椅子上坐下。護士推著兩個病床出來，不用猜就知道是周大成和周小晨兄弟倆。
顧二姨倏地起身，朝這邊撲了過來。“我的兒啊，誰把你們害成這樣。嗚嗚……”
兄弟倆雙雙出事，最受打擊的肯定是他們的娘。
顧二姨的淚如一串珠子，一直往下流。她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歲，一臉倦容。
這種沉重的打擊，任誰也受不了，更何況是她這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
過了一個小時，周大成才蘇醒過來。他目光呆滯，過了好一會，神誌才清醒。嗓子嘶啞，“媽，我這是哪裏呀？”
顧二姨哽咽著，幫他掖了一下被子。“兒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她的淚已流幹，現在隻覺得胸口憋得痛。
周大成眼珠轉動一圈，看到徐佳，艱難地咧了咧嘴。幹澀的嘴唇被撕開一條血口子，“我弟弟呢？”
周小晨的傷情不容樂觀，直到現在都還沒蘇醒過來。他不僅斷了一條腿，還撞擊到頭部，傷勢很慘重。
徐佳不忍心把這個情況告訴他，好言說道：“他沒事。你好好休息吧。”
第二日，周小晨才蘇醒過來。萬幸的是，他的頭部隻是皮外傷，有些腦震蕩，所以一時沒醒過來。就是那條右腿斷了。
當他醒來時，麻藥還沒過，一時沒什麼感覺。又加上腿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傷勢有這麼嚴重。看到顧二姨，隻是木愣地看了看。就像不認識她一樣。嚇得顧二姨又哭了起來。
千萬別瘸了腿，還把人給弄儍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媽，我要喝汽水。”
顧二姨摸了一把淚，連聲說：“好，好，媽這就去給你買。”
汽水是徐佳為他買上來的。周小晨喝了兩口就不想喝了。
“媽，我這是怎麼了，腿上怎麼纏著這麼多的紗布呢？”
顧二姨不知如何回答他，隻嗚咽了兩聲。她說不出口啊。
沒一會，麻藥失去了效果，周小晨才感到腿部傳來一陣陣痛疼。他咧著嘴大聲喊叫起來。
”媽，我好痛。我的腿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