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洋場,夜色撩人。
任言之踹門衝進房間的時候,我笑吟吟地看著他的手往我的短裙裏鑽。
“拿開你的髒手。”任言之的聲音冷得仿佛往下掉冰渣子,話音還沒落下,我就被人從身後抓著頭發拎了起來,毫不憐香惜玉地推到了地上。
“你幹嘛呀!”即便摔得全身骨頭痛,我說話的聲音還是嬌滴滴的,那是長年累月被訓練出來的風情,幾乎已經浸淫到我的骨子裏。
“你再發騷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辦了你。”任言之黑著臉吼我,然後看也不看我一眼,示意兩個手下抓住了那個衣衫不整的富二代。
富二代本來正在興頭上,忽然被人打斷了也是火冒三丈,“你他媽誰啊!你想幹什麼!”
他被兩個彪形大漢從沙發上架了起來,還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就聽任言之冷笑道:“就憑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任言之逼近他,“我隻告訴你一句,我姓任,這個女人也姓任,你碰了我的女人,這隻手就別想留著了!”
那富二代一聽他說“姓任”,仿佛立刻猜到了什麼,臉色慘白,腿一軟就往地上癱,“言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
我沒有聽清他後麵說的什麼,因為在他更多的求饒前,任言之的手下已經堵住了他的嘴,將他拖出了房間。
懶洋洋地從地上站起來,又順便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裙擺後,我撩了一下頭發,這才衝任言之嫵媚一笑。
“言少家大業大,怕是忙糊塗了,我叫藍嵐,不叫任嵐。
“還有,我也不是你的女人。”我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語調卻冷漠。
任言之冷冷地盯著我,一隻手掐住我的脖子,發狠逼問:“你再說一遍?”
他的手很大,扼在我脆弱的脖頸上,似乎我隻要說錯一句話,就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擰斷脖子。
然而我並不覺得害怕,相反,我盯著他近在咫尺的雙眼,笑靨如花,“我這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過的身子,就算言少不嫌棄我……”
我抬手撫上他的背,動作溫柔,眼神卻漸漸失去溫度,“可是我嫌棄你啊,任言之。”
任言之瞳眸發暗,手上的力道驟然加大,像是真的要置我於死地。
我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卻依舊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給我個……解脫……”
不知道是被我不怕死的樣子嚇到,還是因為我眼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的淚水,任言之的動作一頓,隨後頹然地鬆開了手。
我沒辦法推開他,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後背,留下一道道鮮明的抓痕。
“為什麼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他在我的耳邊喘息質問。
我沒有回答,倒映在他眼裏的麵孔豔麗卻滿帶恨意。
任言之,我們回不去了,早在七年前你拋下我的那個晚上,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