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榮知道老同學是在感謝自己替他們引薦相識,笑道:“是啊,能給你張書記做件好事,這是我的榮幸啊!”
“臭嘴!”張清揚瞪了他一眼。
吳德榮抬頭看看夜色,冷風陣陣,天上的月亮已經被烏雲遮擋住了,便說:“今天晚上就留下吧,在我會所裏解解乏,什麼樣的美女沒有啊,白領麗人、人妻熟女、警花製服,還有……”
“胖子,你也喝多了?”張清揚老臉一紅,不安地看了眼林回音,這丫頭該不會誤會自己也……
“嗬嗬……開個玩笑嘛,誰不知道張書記潔身自好,從來不在娛樂場所留宿啊!”
張清揚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看來吳德榮還是很聰明的。林回音早就羞紅了滿臉,雖然吳德榮說的這些她都沒見過,但是現在網絡世界如此發達,她都明白那些是什麼意思。
“張……張書記,我……我林建業,這輩子能認識您……太……太榮幸了,我……”
“爸,你少說兩句吧!”林回音狠狠地擰了一下父親的胳膊。
“哎喲,你這丫頭……掐我幹什麼!”林建業疼得大叫。
張清揚笑眯眯地看向林回音,說:“回音,不用擔心,我了解你父親的為人,他現在是我的好朋友。”
“哦……”見心事被猜中,林回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幾人拉拉扯扯地終於來到了門口,張清揚這才說:“林總,你回去吧。”
“好好……您慢走,我就……”不等他說完,張清揚坐上了小車。
張清揚回身對吳德榮和林回音說:“你們把林總扶回去吧,我就先走了。”
“張書記,您慢走。”林回音揮了揮手。
張清揚微笑點頭,他明白今後也許再也聽不到她叫自己“張哥”了。他現在終於理解了古時候的皇帝為何向往平常人的生活,喜歡宮外那種不守規矩的刁蠻女人了。對政治家而言,最難追求的就是普通人的生活。這種生活隻能靠偶遇,強求不得。或許在玉門鳴沙山上的那一刻,才是兩人最美好的時光。
汽車飛速行駛在夜色中,很快就遠離了酒莊。張清揚把車窗搖下一絲縫隙,揉了揉發暈的腦袋。
彭翔回頭掃了一眼,笑道:“您沒事吧?”
“沒事,酒不錯。”張清揚笑道:“今天真是沒少喝!”
“是啊,很少看您這麼喝酒。”彭翔意有所指地說道。
“嗬嗬,老林這種人……都是老狐狸,我要是放不開,他會心有疑慮的。”
彭翔點點頭,思索道:“是的,我看出來了,林回音很單純,但是她這個父親……可不簡單啊!他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好像在西北總受政府的欺負,沒人把他當回事,但我覺得這是誇張的說法!”
“豈止是誇張啊!”張清揚笑道:“能在西北混得名利雙收,這種人政府敢得罪?不過……他在西北生活得不如意,這到是真的。任何人都有不自由的時候,他這樣的人表麵風光,其實挨的都是軟刀子!”
“您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彭翔恍然大悟道:“難怪他如此激動,他是真把您當成了今後的靠山,想擺脫一些人的束縛。”
“這隻是其中這一,他表現得這樣窩囊,更重要的還是怕我對他有看法,覺得他太高調。他在酒桌上和我談到了一個人,我覺得很有意思,他這就是在表態。”
“什麼人?”
“沈萬三,聽過嗎?”
“我知道,就是那個明代的大財主,不是出錢給朱元璋修城牆,就是要犒賞三軍,結果被朱元璋給收拾了,是吧?”開車的林輝問道。
“嗯,是他。林建業提到沈萬三時說他太蠢了,做了當權者最不喜歡看到的事情那不是找死嗎?我知道他這是說給我聽的!”
“這和您有什麼關係,您又不是朱元璋!”林輝撇撇嘴。
彭翔大笑,拍著林輝的肩膀說:“林子,這叫隱喻,林建業這是想告訴咱們領導,他永遠隻做一個背後的低調小人物!”
張清揚欣慰地點點頭,說:“小彭啊,你現在可是人情練達了,我看讓你當個師長都綽綽有餘!”
彭翔擺手道:“您可別想趕我走,我舍不得您!不過話說回來,我自己打仗行,帶兵可就不行了!”
“嗬嗬,放心吧,我不會趕你走的!”
林輝腦子裏還在想著沈萬三的事,突然問道:“張書記,您信任林建業?這個人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