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民與孫正道對視了一眼,心說難道他這次真的是為了國企改革而來,擔心受案件的影響,平城的幹部不賣力搞國企改革?兩人都有些不解,陶思民很沉痛地說道:“省長,不管怎麼說,對於山本集團的問題,我們是有責任的,一定全力配合省廳將案子辦好。國企改革方麵,也請您放心,隻要省委還信任我們,我們就會站好最後一班崗。”
“你們言重了,平城的事情,省裏已經給了你們處分,接下來還是要用你們啊,我這次來就是給你們打氣的,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孫正道笑道:“那沒的說,我和陶書記肯定完成省委、省政府交給我們的任務!”
“你們這個態度,我就滿意了。要來平城,是我和馬書記共同研究的結果,老陶、老孫啊,你們可不能辜負我們的期望!”
“我們會努力的。”兩人點點頭。
張清揚話峰一轉,笑道:“平城的國企改革工作這幾年不錯,我聽說三喜集團的前身是第一百貨,對不對?”
“是的,當年是一家小公司收購了第一百貨,後來就發展成為了現在的三喜集團。”
“三喜集團發展得好啊,它可是國企改革的成功典範,所以我這次要去看看,聽聽他們的企業領導怎麼談,想從他們的話裏取取經。當然,也想聽聽你們倆個的想法,三喜集團能有今天,這與你們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陶思民謙虛地說:“我想對於國企改革,省長早就胸有成竹了!”
“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睜眼瞎啊,嗬嗬……”張清揚連連擺手,“具體情況,隻能具體去看了,嘴上說是沒有用的。”
兩人會意,起身道:“省長,您先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去企業走走。”
“好,我送送你們。”張清揚做勢要起身。
“不不,您還是坐著吧。”兩人快步退了出去。
兩人離開後,張清揚又給徐誌國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在平城盯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急時通知自己。
陶思民與孫正道離開後,兩人並沒有馬上分開,而是單獨在一起密談。孫正道腦中回憶著張清揚剛才的話,問道:“陶書記,從他的話中能看出什麼來?”
“你感沒感覺到,他今天特別的正常,與正常的調研工作是一樣的態度?”
“那他應該是什麼態度?”
“你想一想,雖然他是一個藏得特別深的一個人,但是也不至於對我們這麼熱情吧?你再想想他第一次來時的態度……”
“我明白了,你說他這是在穩定軍心?”
“如果我沒分析錯,他一定是知道了一些東西,要不然才不會如此振定,並且對我們這麼好!”
“那……”
“明天晚上就行動!”
“你都安排好了?”
“嗯,你今天準備一下,明天我們陪他調研完就……行動!”
孫正道閉上眼睛,他感覺心髒在砰砰地跳著,伸手按住陶思民的手,說:“成敗就在明晚了!”
“放心吧,他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我們準備好了退路!”陶思民很有信心地說。
……
第二天一早,孫勉拿著《黑土地》報刊來找張清揚,不溫不火地說道:“省長,《黑土地》上有一篇文章,上麵寫平城存在黑社會欺壓百姓,您看……”
張清揚接過來,打開便看到了那篇文章,這是一篇詳細的報道,正是這段時間周敏的工作成果。張清揚輕輕放下報紙,門聲響動,王雲杉走進來,頗為激動地說:“省長,遼東的報紙怎麼管到我們省頭上來了!您看看這報紙上的報導!”
張清揚正要說話,手機就想了,這是馬中華打來的。《黑土地》的報導,一時間令平城雪上加霜,也怪不得馬中華會如此著急。
“張省長,看沒看到今天的《黑土地》報紙?”馬中華的第一句話就充滿了威嚴。在平城的關鍵時刻,又鬧出這麼一件事,他高度重視。
張清揚點頭道:“馬書記,我正在看報紙,您……也知道了?”
“省委省政府已經傳開了,這篇文章的內容也太敏感了,這是我們雙林省的事情,怎麼會從遼東報社那邊報導出來,這為我們敲響了警鍾啊,我看應該召開臨時會議研究一下。”
“馬書記,現在這個……我們大家對報導的真實性都不是很了解,是不是需要調查清楚再說?”張清揚猶豫道。
“省長,我知道你想什麼,可時間不等人啊,這篇報紙的影響力太大了,他直接發往東北三省,這對我們平城、雙林省的影響很壞。無論事件是真是假,我們都要做好應對措施。如果報導是假的,那我們要找遼東討個說法;如果報導是真的,那也好辦,我們公安機關立即進行調查,同時消除不利影響。無論如何,我不相信我省存在黑社會!像文章中所說,難道平城的領導幹部集體全都聽黑社會的指揮,這誇大其辭了吧?是什麼人有權利這麼說話?這個記者是誰,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兩會馬上就召開了,遼東的報社報導我們的陰暗麵,他們想幹什麼?遼東必須給我們一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