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都城最近的郊外,陰雲密布的天空下,一座陵園裏。
圍城牆的鬆樹下,一字排開的墓碑前,站著一位身穿黑白連衣裙的女生。
剛從都城外乘坐飛機飛回的蕭玉辰,輾轉便來到了這裏。
本來還在出差的酒店裏休息,結果在電視新聞中看到這樣一則消息:
一架由天安都城起飛的飛機,在飛出機場不遠的山區上空出事,直線掉落墜毀,無人生還。
後續報道出機上幾名乘客的身份。
分別有歸國即將上任頂級醫院的醫生,一名警察,和一位商業界的女大佬。
在看到這則消息後不由得心裏一驚。
遠在都城外出差的蕭玉辰連忙返程,最終確定飛機上的那個是王姐。
她手裏捧著揣在懷中的一束白玫瑰,靜靜看著碑上的黑白遺照。
黑白遺照裏的女人,揚著淡淡地笑容,那彎彎如月的雙眸,給人很親切的感覺。
眼前的照片裏,裝著的是她打心底認為最好,最尊敬的人。
那是天安都城內,名列前十的裕安集團董事局主席董事長,曾被她蕭玉辰親切稱呼為王姐的人。
她那一頭長而濃的發絲高高紮起。
幾縷不安分的額前碎發在她的眼角如垂簾落下,給那張柔水般的麵容襯托得幾分淒冷和唯美。
她蹲下將花束輕放在墓碑前,掃了掃麵前絲絲掉落的鬆葉。
從包裏抽出的紙巾,擦了擦墓碑上的黑白遺照。
“王姐,我來遲了。”她的話語中帶著微微顫抖。
這時天空下起了雨。
雨點滴滴噠噠,落到水泥砌平的地麵,綻開一朵朵深色的小花,很快布滿了沒有被遮擋的空地。
同時也將這個毫無準備的女生淋得一身狼狽。
她終於繃不住,大雨掩蓋了她臉上的淚痕。
雨水混雜著淚水從她細膩白皙的臉頰上滑落。
她跪坐在碑前,靜靜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發呆。
一個身影緩緩走來,停住了腳步,站在她身後。
傘將雨水與她隔開,雨水打在傘上發出很大的劈裏啪啦聲。
這聲音引起她的抬頭注視。
那是一個看起來帶有七分英氣和三分嚴肅的臉,還是一張很熟悉的麵容。
他的臉自帶一股正義凜然的氣質,讓蕭玉辰第一眼就挪不開。
男子對上蕭玉辰仰起頭的臉,眼神裏劃過一絲詫異:“我們,是不是見過?”
她站起身,看著眼前這個高自己一個頭的男生,陷入了沉思,“你是……柳……”
“柳,亦軒。”男子聲音頓促地自報了名字。
她使勁地回憶,這張熟悉的臉,記得曾經在一場王姐帶她出席的酒宴上見過。
這件事還要從幾年前說起。
那時候可是登上各大熱媒網站的頭條,也正是因為這個人,才讓大眾知道,王姐的前夫竟然是連環殺人案的背後主使。
酒宴結束後,這個人也像是人間蒸發一般,至此了無蹤跡。
這個被她喊出姓氏的人,看了一眼旁邊墓碑上的照片和字。
驚訝在他眼中一閃而過,隨即緩緩道了一聲,“節哀。”
蕭玉辰歎了一口氣,忽然有點好奇地看向他,疑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麵對著這個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人,這次再見居然是在陵園,簡直有點不可思議。
“呃,如果我說我隻是經過,你信嗎?”柳亦軒顯然不想把自己來這裏的原因告訴她,隨口就扯了個不著調的理由。
蕭玉辰眼裏的疑問瞬間被眼前這男人打消。
她打量了一下柳亦軒的穿著,穿著的是全黑的休閑夾克,全身除了黑就是白,傻子都不會覺得這是單純地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