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瑋帶著洛心和孩子落荒而逃,衝出人群之際還不忘回頭給吳雙雙一個憎惡的眼神。人是自私的,男人更如此吧。
吳雙雙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周圍看戲的人群散開,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風平浪靜歲月靜好。
韓伯陽輕推她,吳雙雙埋了埋頭很快抬起來,韓伯陽和林智啟很明顯看到她眼睛紅紅的裏麵還閃爍著淚光,她有點想哭,不是被王珂瑋氣的,而是她覺得薑詩文身上發生了這種事情還要自己一個人扛著,到底怎樣強大的內心讓她每天都能像上了發條一樣,平靜且堅韌。
“雙雙,你還好吧。”林智啟擔憂的望著他,雖然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清楚,不過大致聽下去,也是令人惡心的糟心事。
吳雙雙本就因為路年的事情一直沒有恢複以往的狀態,現在又讓她知道堵心的事情,原本心情舒暢的她心裏的抑鬱又湧上了心頭。
“昂,我要回去了,累。”她衝林智啟露出疲憊的笑容,又回過臉看看韓伯陽。
“你也別折騰自己了,趕緊回家。今天的事情別跟希雨說,誰都不能提。”
韓伯陽乖巧的點頭,很少看到吳雙雙如此嚴肅的時候。林智啟是真的情商高,他沒有追問什麼,轉身拿起購物袋拉著吳雙雙往外走,韓伯陽跟在他們身後。
從商場出來,雨已經停了。路麵濕漉漉的帶著一股腥氣,滿地黏糊糊的綠色小碎渣,走在上麵讓人極其不舒服。一路上三個人都安安靜靜不開口,倆人目送吳雙雙進了小區,林智啟帶著韓伯陽去開車送他這個倒黴蛋回家。
吳雙雙進門時,薑詩文坐在沙發上發愣,白皙的臉上有著一抹緋紅,連帶著耳朵都是紅的,吳雙雙以為她也淋雨生病了,畢竟今天的雨即便有雨傘也會讓人很狼狽。她迅速的跑過去連鞋都來不及脫。
“文文,怎麼了,臉這麼紅我看看是不是發燒了。”她皺著眉摸摸薑詩文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發現不燙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薑詩文回神雙手捂在臉上,臉滾燙滾燙仿佛自己剛從沙漠裏暴曬一般。腦子不聽使喚,閃現著路籬嘴唇吻過的觸感,濕潤柔軟。
“雙雙你回來了,我沒事啊。”
吳雙雙無力的往沙發上一坐,將腳上的高跟鞋踢在一旁,懶得動打算一會再放回玄關。她把頭仰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
“恩!你沒事就好。”閉眼就能想起王珂瑋那副嘴臉,讓她猛地睜眼坐了起來。
薑詩文看著她反常的樣子:“怎麼了?和智啟出去逛街鬧別扭了?”
吳雙雙撇撇嘴:“那小子情商高的很,怎麼可能惹我生氣,笑都笑不過來。”她邊說邊樂看的出很是滿意林智啟,薑詩文壞笑的看著她。
“幹嘛這麼看著我,”吳雙雙收斂笑意,她知道薑詩文在笑什麼。
“文文,我今天見到王珂瑋了。”
薑詩文的笑容僵在臉上,心一緊,沒過兩秒恢複正常:“是嘛!他怎麼在海源?”
吳雙雙沒接話,歪了歪嘴:“他和他老婆孩子一起來的。”
薑詩文內心五味雜陳,那是她剛剛封存不久的傷疤,剛結痂,又被人硬生生撕裂,雖說沒了第一次劃上血肉模糊的口子,但也留著新肉長出的白肉,與周圍的皮膚格格不入。她慢慢從沙發上站起身,想要逃避這個話題。
吳雙雙看到她又要逃了,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又要逃避,你要一個人扛多久!還把我當你的朋友嘛!出了這麼大事情,你隻字不提,是不是要等到王珂瑋孩子會打醬油你才肯說。”
薑詩文身體顫抖著,看來雙雙都知道了。她不想告訴她們的理由很簡單,說了也是徒勞還不如讓她們覺得,自己離婚隻是因為不愛了來的灑脫。有些事情總會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公布於世,看來老天對每件事都是公平的,對人卻是一如既往的偏心,有的人順風順水有的人磕磕絆絆,明顯她屬於後者。
她回頭垂下眼看向身旁的吳雙雙,臉上帶著心疼和埋怨,“你都知道啦。”
薑詩文故作放鬆,幫吳雙雙把鬢角散出的頭發,縷回了耳後。
“我隻記得那天,我們為新房添置最後的家具,門鈴響了,我開的門,看到了那個女人,她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滿臉滿眼都是淚痕。我從來沒見過她,詢問她是不是找錯地方了,但是,王珂瑋看到她後那受到驚嚇的樣子,我就知道了一切。她叫洛心,是王珂瑋的初戀,領證前幾個月的一天,他去參加同學聚會,他們發生了關係,那個時候我好像忙著辭職忙著收尾海源的一切,根本就沒有察覺,就滿心期盼的跟他回家結婚。雙雙你知道嗎?那女人告訴我們她懷孕了,還拿著他們開房的單子,她下跪求我,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嘛?我覺得我沒辦法呼吸,像被人在心上狠狠捅了一刀,我看著新房裏的一切和婚紗照仿佛都在嘲笑,我覺得自己就是笑話。”
薑詩文輕嗤了一下,兩眼無神的盯著一處,眼睛裏沒有淚很淡然。吳雙雙沉默,順著薑詩文的衣袖拉住她的手,冰涼無比還微微帶著潮濕。
“就那麼一瞬,我想立刻離婚,我沒辦法忍受我的另一半和別人上了床還肆無忌憚和我結婚,我覺的惡心。”
吳雙雙不知道怎麼安慰薑詩文就靜靜的看著她。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和希雨離婚的原因,說了也沒什麼用,無非就是一次次揭傷疤罷了。而且希雨她還沒談過戀愛,王珂瑋還是她第一個暗戀的對象,我不想打破她心裏的那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