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百昌因為自己的無能,將電商部經營得一團糟,經理的位置被宇文勝頂替了。這完全是他自己的問題,但在他的認知裏,這個結果卻是因為宇文勝陷害,他著了道。這樣一來,宇文勝幾乎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一下把宇文勝生吞活剝,置於死地。自從做了綜合部副總這個閑職,加之工作態度消極,所以每天都無所事事,於是他就把省下來的精力,全部用在了找宇文勝的把柄上。
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許百昌孜孜不倦的打聽下,他終於得知了半個月前,宇文勝曾策劃了一場員工的婚禮。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宇文勝有沒有在這場婚禮上撈油水,然而待他深入查下來,沒發現宇文勝貪汙的跡象,但發現了那場婚禮裏有他的哥哥,並且他的哥嫂都是殘疾人,竟然都在速納優品上班。這個重大發現讓許百昌欣喜若狂。在他的認知裏,快遞行業,一個講究速度、效率的行業,宇文勝竟然讓跛腳哥哥和啞巴嫂子來上班,這不是假公濟私,又是什麼?
許百昌先去人事部查到了宇文廣夫妻就職的驛站名稱,然後開始了他守株待兔式的偷拍。兩天下來,許百昌拍到了宇文廣在裝卸貨時動作緩慢笨拙,甚至不小心將快遞摔到地上,還拍到了小鹿用手語跟客戶溝通,造成溝通障礙。掌握了這些“鐵證”之後,許百昌剪輯了拍攝的視頻,等到公司開會的時候,闖進了會議室。
他的不請自來擾亂了會議,此時宇文勝正在向陳庭之彙報電商部改革的初步成效。眾人的目光齊齊投向許百昌,但他卻泰然自若。
“百昌,別的不說,你還是公司的老員工,怎麼連起碼的規矩都忘了?”陳庭之皺了皺眉,壓著心裏的火氣說。
“姐夫,不是,陳總,陳總一向大公無私,整天把為了公司好掛嘴上,動不動就拿自家人開刀......”
“你到底要幹嗎?”陳庭之不耐煩地問,“你要是存心來搗亂,我是不會對你客氣的。”
“我知道,您的不客氣我早就領教了。”許百昌諷刺地笑笑,“可我對速納忠心耿耿,這是永遠都不會變的。姐夫你一直強調,企業要做大,就不能做成家族企業,可現在有人,要把速納變成他家的生意。”
“你有話直說,這不是你逗悶子的地方。”陳庭之態度依然冷漠,但明顯透露出想知道下文的意思。
“那我可就直說了。這人就是宇文勝。”許百昌指著宇文勝。
之前一直像局外人一樣擺弄手機的簡薇聽見這一句,立即投來了關注的目光,坐在對麵的陳北注意到了簡薇的變化,便也對這場鬧劇有了興趣。
“許總,咱們都是成年人,理智一點,您有情緒正常,惱羞成怒也能理解,可這樣狗急跳牆就不好了。”宇文勝非常鎮定,微笑著嘲諷許百昌。
“再讓你過一回嘴癮,”許百昌無所謂地笑笑,“你以為沒有實錘,我敢在這樣的場合攪局?”
“快拿出來吧,”宇文勝說,“再捂一會,證據都餿了。會還沒開完呢,你那電商部的爛攤子,真的不好收拾。”
“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許百昌掏出一個U盤,用電腦同會議室裏的大屏幕連接,播放了他剪輯好的視頻。在視頻裏,小鹿同客戶交流,她飛快地打著手語,臉上是殷切而焦急,但客戶一臉茫然,頻繁搖頭。接著是宇文廣艱難地抱著大件的快遞包裹,兩次因為腳步踉蹌,把郵件扔到地上......
視頻還沒播完,宇文勝已經按捺不住憤怒的情緒。他冷笑道:“許總,你拍這視頻是什麼用意?我是不是可以說你是惡意剪輯?”
“我是什麼用意?你先說說你弄這麼倆人來速納上班是什麼用意?再說了,我拍的都是真實的,你憑什麼說我是惡意剪輯?”許百昌振振有詞地反駁。
“許百昌,你就是個人渣。”宇文勝說道。
“我人渣?我看你才是人渣呢!陳總,咱們速納是高端快遞的表率,速納優品又是直接麵向客戶的崗位,他弄這麼倆人來敗壞形象,我看就是其心可誅!”許百昌給宇文勝亂扣帽子。
“注意你的用詞,當心我告你誹謗!”宇文勝氣極,用手指著許百昌,恨不得將他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