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就說到這裏,你要是想抓住機會,看你自己怎麼做。”李詢淡淡一笑,“勝總,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隨緣這種說法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托辭,隻有努力爭取才是有意義的。”
此刻,宇文勝的心很亂。然而在這份紛亂中,他又感到了一股昂揚的振奮。他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自己的內心,他不想失去簡薇,一點都不想。他明白自己勢必要做點什麼了。夜色茫茫,宇文勝望著天空,陷入了沉思。
而李詢亦抬眼望向天空,若有所思。平靜的夜空下,無人知曉他們兩人的心中,各自有著怎樣的跌宕起伏。
年會過後,適逢周末。休整兩天後,宇文勝一到公司,就得知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李詢辭職了。據說她辭得毫無征兆,並沒有安排交接,甚至什麼都沒帶走,就連她的助理也是剛剛才得知的消息。群龍無首的運營部登時陷入一派混亂當中。一早的例會,幾個部門副總集體坐在會議室,個個一臉迷茫。此種情況著實太過罕見,速納公司上上下下都在盯著運營部的動靜,翹首以盼,想知道個中端倪。
據說陳庭之為此大為光火,先是訓斥了身邊的幾個助理,然後將自己關進辦公室,誰都不見。知道他和李詢關係的人隻有那麼幾個,大部分人都認為陳總情緒不佳,是因為損失了一員得力幹將的緣故。直到下午三點,陳庭之的辦公室大門緩緩打開,他有氣無力地告訴下屬,讓運營部派人來取交接材料,便大步離開了公司。助理在陳庭之的電腦上看見了李詢發來的詳細的交接名目,還有一張她飛往美國的機票照片。
李詢移居美國的消息不脛而走,宇文勝恍然明白了年會當晚,李詢那番話的用意。原來從那一刻起,她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不光是離開陳庭之,也要離開速納。這些年來她跟隨陳庭之一道創業,可謂是立下了汗馬功勞。速納這些年經曆過不少波折,有很多次全靠李詢才化險為夷。隻是愛能成就她,亦能擊垮她,這些年艱難困苦沒有將她難倒,隻是陳庭之的不理解寒了她的心,讓她毅然選擇放手。
宇文勝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起身去找簡薇。他很想見到她,立刻、馬上,告訴她,他愛她,希望能牽著她的手走過餘生,不知自己是否還有機會。然而簡薇的辦公室空無一人,宇文勝撥了她的手機號,卻提示對方手機已關機。
“什麼情況?”宇文勝心慌了。頭一次,他感覺自己是這麼害怕失去簡薇,他整個人都被惶恐牢牢地攫住了。簡薇的助理見宇文勝直愣愣地站在一旁,好心走過來,問:“勝總,你是要找簡總嗎?”
宇文勝點點頭,像個委屈的孩子一樣,問道:“她去哪兒了?”
“她去北京進修了,昨天走的,要去一個月呢。”
“要去這麼久?之前也沒聽她說起過……”宇文勝心裏滿是疑惑。
“誰說不是呢。”小助理八卦的熱情燃起,“簡總自己申請的去進修,昨天才通知的我。為這事兒,她都和她未婚夫吵起來了,本來陳總計劃下個月結婚,這樣一來啊,他們的婚期又要往後拖……”
“拖得好,拖得好!”宇文勝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進修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學法律這方麵,法條啊法規之類的,經常更新,必須一直學習,才能不被淘汰。”
“您說得非常有道理。”小助理望著興高采烈的宇文勝,有點懵,“簡總也是這麼說的……”
“所以說,我和簡總,是英雄所見略同。”宇文勝衝小助理揮揮手,得意揚揚地走了。他的心裏滿是喜悅,簡薇的這一行為,給他傳遞了一個積極的信號,他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對他和簡薇的未來,再度充滿了企盼。
此次年會的铩羽而歸,對陳南的打擊是巨大的。那日年會歸來,他擁著尤琳琳,竟然掉了眼淚,把尤琳琳嚇得不輕。在她心裏,陳南一直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色,又何曾流露出這麼柔軟的一麵過?她趕忙問他,是不是在外麵受了欺負。盡管她知道,陳南這橫著走的性格,在外被欺負的概率幾乎為零,但她著實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能讓陳南掉眼淚。
陳南把頭貼在尤琳琳尚未隆起的肚子上,搖搖頭,說道:“沒人欺負我。我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傷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