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仿佛一頭久在牢籠的困獸,雙眼無光。
朱楚楚死命掙紮,喉嚨裏發出陣陣嗚咽的聲音,眼角的淚順著眼瞼滑進了頭發裏,汗水和淚水混著血腥味令她作嘔。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隻記得自己因為談業務,喝多了,然後就醉了。
她看不清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仿佛一具沒有聲息的幽靈,他的眼裏散發的陣陣寒意比這深冬更令人刺骨。
她好想喊醒周萌與,可是她卻隻能無力的發出嗚咽的哭聲,不論她怎麼掙紮,仿佛都掙脫不開。
她想起了周岸,她和周岸還約好了等她這筆單子談成了,領了獎金,兩個人計劃去外麵旅遊,她還和周岸商量今年年底回家見雙方父母,如果順利的話,兩個人很快就會結婚。
她還想過和周岸有一個新的家庭,生兩個寶寶,一個女孩子,一個男孩子,男孩子像周岸,女孩子像她,但是性格不要像她,她說她的性格太暴躁了……
她還記得周岸當時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說像她也很好啊,至少不會吃虧……
是啊,至少不會吃虧,可笑吧。
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裏,她覺得胃裏一陣翻滾,她覺得惡心,可是卻什麼都吐不出來,隻有喉嚨無聲的滾動著。
有幾個男人肆意的笑著,屋內充斥著刺耳又張狂的笑聲,那些人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裏的惡魔。
男人看著朱楚楚,這些女人都該死!
而她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目光呆滯的盯著那斑駁的天花板,仿佛要將那本就不平整的天花板盯出一個洞來。
她耳邊傳來陣陣笑聲,那些流氓大肆的嘲笑著那個男人。
男人又朝著周萌與走去,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氣,亂糟糟的頭發和胡子快要連成一片……
朱楚楚很想起來,讓周萌與趕緊跑,離開這個地獄,這些都是沒有血性的惡魔,可是她卻動彈不得,她隻覺得仿佛有血在往外流。
“還剩十分鍾了……”有人提醒了一聲。
其餘人都笑,“你們這是給人家壓力。”
“不給點壓力怎麼會有動力?”
“哈哈哈哈哈哈……”
宋一刀一記森冷的目光飛了過去,眾人收了聲音,不再開玩笑。
男人挪著步子走到周萌與麵前,躺在地上的周萌與毫無知覺。
男人看著地麵上的周萌與,她的神情安靜而又平和,嘴角微翹,仿佛做著什麼美夢一般。
男人看著安靜的躺在地上的周萌與,有一瞬間的晃神,他好像又看到了他的女朋,那個曾經躺在他的臂彎裏的女人也是這般幸福的模樣。
每日清晨,他看著臂彎裏的女友,她總是縮在他的懷裏,一臉甜甜的笑。
她說過,會一直和他在一起的。
他們像所有的情侶一樣對未來充滿了規劃,每次提到未來的時候,兩個人幸福的憧憬著未來。
他說,以後一定會帶她過上好日子,換掉這個破舊的房子。
她說,房子破一點沒有關係,她隻想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