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萌與故作輕鬆,笑道,“怎麼了?”
“你在哪?”朱楚楚問道,接著又問了一句,“你回家了?”
周萌與有些驚訝,一時沒有回答,朱楚楚歎息道,“你用的我的賬號買的票。”
周萌與這才想起來,前段時間她出差,高鐵的賬號一直登不進去,後來問了朱楚楚的賬號和密碼買的票,這次卻是忘記退出了。
朱楚楚繼續道,“萌萌,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去吃個麵,餓死了,等會我就買票。”周萌與踢了踢路邊的石塊,有幾個小孩坐在巷口胡同處玩撲克牌,笑的不亦樂乎,看到這幕的周萌與不自覺的咧嘴也笑了,小孩的快樂似乎總是那麼簡單。
朱楚楚又問,“要去接你嗎?”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兒。”周萌與笑道,“先這樣說哈。”
掛了電話後,周萌與踩著傍晚的夕陽走進了一家麵館。
麵館開在巷口,窗口的位置正對一棵巨大的銀杏樹,彼時的銀杏葉還是翠綠,周萌與看著樹晃了神。
老板端著麵走了過來,看見周萌與看的怔神,笑道,“這棵樹可是有200年的壽命了,等到秋天,你再看,可好看了。”
周萌與笑著接過麵,點了點頭,“謝謝。”
她的話不多,但是卻還是讓老板聽出了鄉音,老板熱情的問道,“本地的?”
“嗯。”周萌與拿過筷子,應了一聲兒。
“最近倒是有很多年輕人回來嘛,家裏也就剩我們這些老人家了,小孩大了總是往外跑,不愛回來發展,其實現在家裏也蠻好的,但是比起北上廣那是比不了……”大概是老板心情好,一直和周萌與絮絮叨叨。
要不是有客人點餐,老板還會繼續和周萌與聊天,這棵銀杏樹,地理位置不錯,而老板的麵館又開在銀杏樹下,到了秋天,倒是成了一道風景,麵館一扇窗,入眼滿樹金黃,秋天時分,總是有遊客慕名打卡,也算是支撐了小店的生意。
周萌與看著滿目翠綠,這麼多年,她終於還是來了。
周萌與花了半個小時吃完了一碗麵,出門,左轉,周萌與接到周岸的電話,大概這就是自家閨蜜和自家親弟談對象的壞處,什麼都知道。
周岸開口問道,“回去了?”
周萌與應了聲,伸手往口袋裏想掏煙,結果才發現好像很久沒抽了。
周岸又問,“到看爸沒?”
“沒有,時間趕。”她鬼使神差的加上這句時間趕,誰都知道她這話裏都是借口,現在怕是沒有比她更閑的人了。
周岸也沒多問,隻說了一句,“他也回去了。”
話音剛落,周萌與就看到周岸口裏的那個他出現在眼前,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女生,她想起周岸說的,他這次回來是結婚的。
周萌與匆忙掛了電話,看著對麵走來的景然和和一位女生。一時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
按理是該走的,可是腿卻不聽使喚,愣在了原地。
景然和慢慢走近,帶著一絲初秋的涼意,他微笑著和身邊的女伴說了一句話後,女伴獨自先進了麵館,徒留景然和和周萌與麵對麵。
周萌與咧嘴笑了,“好巧。”
景然和淡淡的點了點頭,低頭間,似乎聞到了一絲酒味,他說,“假期還有一天。”
周萌與被拉回現實,有些好笑,卻笑不出來,她看著他儼然一個合格的上司一本正經的和自己說還有一天的假期,就像是以前逃學撞到老師一般窘迫,那會兒被抓包他替她打掩護,作為好學生的景然和總是容易被原諒。
她點了點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嗯,我知道,我的辭職流程走的怎麼樣了?”
“明天會通過。”景然和依舊公事公辦的樣子。
“勞煩領導操心。”周萌與客套回去,一時間,兩人無話。
“剛剛那位女朋友啊,長得很漂亮嘛。”過了一會兒,周萌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說了這句話,似乎帶了點好奇,帶了點嫉妒,又或者帶了點期待,期待他解釋不是女朋友……
景然和沒有應聲,隻點了點頭,“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