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實習醫生陳小小。”外科主任扶了扶眼鏡，尋覓了下四周，衝著人群裏招了招手，“齊韓，你就負責陳小小的帶教。”
齊韓從人群裏走出來，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陳小小略微詫異地看著他，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她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斂了心神微笑道：“那就麻煩前輩了。”
“不用。”齊韓瞟了她一眼，語氣很平，顯得不太好親近。
主任照例叮囑了齊韓一番，想給陳小小在合處的大辦公室安排一個工位，但是卻發現已經沒有多餘的位置了。
“齊韓，你那個辦公室應該還有地方吧？”主任皺眉想了想，記得齊韓的辦公室原本應該是兩個人的，但是後來就隻剩下了齊韓一個人。
齊韓點頭。
主任大手一揮，直接讓陳小小去了齊韓的辦公室，還方便平時齊韓帶教。
安排完陳小小的相關事宜，大家便各自散了。
陳小小跟在齊韓身後，猶豫了幾秒，開口道：“早上的事，還沒謝謝你。”陳小小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和他道謝。
齊韓蹙眉，站定後偏頭打量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舒展了眉頭：“是你啊。”
早間坐地鐵的時候，他旁邊的女生突然跟對麵的陳小小換了座位，他本來沒在意，但沒過多久就聽陳小旁邊那個中年男人說陳小小無故打人，要她賠禮道歉。
然後陳小小便以一種與她長相完全不同的冷硬語氣，說男人在地鐵上騷擾未成年少女，男人當然不承認，但是之前和陳小小換了座位的少女卻顫抖著聲音證明了這件事。
男人惱羞成怒，伸手想打陳小小，但被他給攔住了。
他其實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要不是陳小小突然道謝，他都認不出來。
隻是對於陳小小來說，卻在她心裏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當時穿著熨燙得沒有一點褶皺的白襯衫，薄唇微微抿起，矜貴又冷漠。但他的眉目卻極盡穠綺婉轉，仿佛從漫畫裏走出的天選之子，帶著無可名喻的吸引力。
“何為一見鍾情，就在我見到你這一秒。”
陳小小腦子裏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心跳不斷加速，幾乎忘記了思考——
“是心動啊，糟糕眼神躲不掉……”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打斷了陳小小的回憶，隻有還在加速的心跳提醒著她此刻的反常。
陳小小略顯懊惱，完全沒想到她會走神這麼久。
還是為了一個認識不超過半個小時的男人。
“電話。” 齊韓依舊是那種很平淡的語氣，腳下步伐沒停，但放慢了一些。
陳小小手忙腳亂地從包裏翻出手機，發現是個陌生號碼，已經掛斷了。
“可能是詐騙電話什麼的吧。”陳小小自言自語，又把手機放回去，抬頭衝齊韓笑道：“齊醫生，走吧。”
她看向齊韓的時候，齊韓剛好也在看她。
陳小小人如其名，雖然已經22歲，即將從大學畢業，但卻長得像是高中還沒畢業的小孩，個子也不太高，估計剛過160公分。
整個人用一個字來容的話，就是“小”
她笑起來的時候，那雙杏眼會彎成對月牙，唇角弧度也恰到好處，帶著小孩子才會有的純真，冶愈又美好。也……像極了過去的一個人。
齊韓的心莫名刺痛，但麵上並不顯，隻是點點頭，走在前麵帶她熟悉了一遍醫院。
“負三層？”陳小小看著電梯裏顯示的數字，疑感地歪了歪頭。
“嗯。”齊韓的語氣難得溫柔了些，“太平間，帶你看一眼就走。
陳小小“哦”了一聲，很習以為常地拉了拉外套，免得外麵太冷。
一出電梯，就有冷風吹麵而來，饒是陳小小有準備，也不免打了個哆嗦。
“齊醫生，” 陳小突然玩心大發，”你有沒有聽說過，在這裏要小心手腕上係著紅繩的人?”說著，她還故意露出自己腕間的江色手鏈在齊韓眼前晃了晃
剛開完玩笑她就後悔了。
按理說，她和齊韓也不算熟悉。怎麼就腦子一抽，說活也沒加思考了呢。
萬一惹他反感可怎麼辦?
這樣想著，陳小小偷偷打量了一下齊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