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遠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到舒望,他特地叮囑了警察不要再提起舒望當時在現場的事。但是舒望好像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也沒有想起過去的事。也許是現在的生活平靜又美好,她已經能和過去的噩夢告別了吧。這樣最好了,活著的人不能被困在噩夢裏。
舒望最近在認真地看書,離考試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有一天舒遠接到了警察的電話,告訴他當初他們的父母確實是因為那個案子而被惡意報複,雇凶殺人的,凶手就是那輛車的車主。他殺人後讓自己的小弟假裝交通肇事,逍遙法外。當時警察忙著查酒駕、毒駕,查這個凶手當時是不是在車上,完全沒有往惡意犯罪的方向去查。
舒遠把這些事告訴了舒望,本以為舒望會抗拒這些事,但是舒望很冷靜地跟他說,檢察院提起公訴後他們也要提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要一起出庭去看凶手被審判,看他被判死刑。在舒望的心裏,遲到的正義也是正義,惡人就該最大程度地受到報應。舒遠意識到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
夏天、秋天很快過去,又到了下一個冬天。舒望參加了研究生入學考試,也剛好是周末,林少渠送她去考試。她在裏麵的考試的時候,他就站在外麵等。最後一場考試的時候,考場門口有賣糖葫蘆的阿公,林少渠買了一個。小時候的糖葫蘆比較小,現在山楂個頭很大,糖衣也足,還有各種各樣的水果做的糖葫蘆。但是林少渠選了山楂做的最傳統的那種糖葫蘆。
舒望出來的時候很開心,終於結束了。她在人群幾乎不用找,林少渠很高很顯眼,幾乎是飛奔向他的。他把剛買的糖葫蘆遞給她,順手接過她的書包。
舒望把手插進他的大衣口袋裏,邊走邊說。
“給我買的嗎?”
“是啊,慶祝你考完試。”
“哈哈,吃糖葫蘆慶祝嗎?”
林少渠低下頭來看著她:“還想吃什麼?”
舒望開玩笑:“你。”
林少渠想都沒想:“好,同意了。舒望,等你讀完研我們結婚吧。”
“啊?”這算求婚?
“等你讀完研我就規培結束了,順利的話能考上主治,到時候我們結婚吧。”他的聲音一直是細細的,清越的,他說結婚的時候別具誘惑力。
舒望吃掉糖葫蘆的最後一個山楂,說:“那我要是沒考上呢?”
“那我換個說法。等三四年後我們結婚吧,那時候我的經濟能力就會好一些了,你哥哥也該同意了。”林少渠很認真地說,順手又接過她手裏的竹簽子。
“好啊。”她同意了,心裏美滋滋的,“那你怎麼不問我考得好不好?”
林少渠撓撓頭:“家長才問這些吧。”有時候很聰明的人,有時候又憨憨的。
前些日子已經收到了開庭通知,現在考研結束,一切好像都剛剛好。舒望的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要吃什麼大餐了。
大家都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