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7時許。
S市上空烏雲密布。
“嗡嗡……”
被調成震動模式的手機再次發出嗡鳴。
此時，經緯天地大廈三十八層會議室雖坐滿了人，卻猶如淩晨的街道般幽靜。偶爾有誰憋不住輕咳了幾聲，都顯得有些突兀。更何況是與桌麵形成共振效果的手機嗡鳴聲，硬是將幾個年歲稍長的部門負責人嚇了一跳。
他們不約而同看向桌子上的手機，又看向手機的主人——端坐在上首位置的集團財務主管蘇青茉，誰也不敢吭聲。
作為本次會議的召集人，蘇青茉此刻正將手裏厚厚的一遝資料“啪！”的一聲摔到桌麵上。窗外偶爾亮起的閃電，將她的臉映得陰晴不定。
“去年的財務報告已經出來。我懷疑的沒錯，集團下屬幾家分公司的往來賬確有問題。有人在利用一些小把戲套取公司的錢款，這些錢在賬麵上雖不引人注目，可是要查個水落石出，並非難事。在座各位都是跟著集團打拚多年的元老，相信不用我過多解釋。”
蘇青茉在不笑的時候，自有一種威嚴。她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大家紛紛看向別處，不敢與她對視。
蘇青茉勾了勾精致的唇角，雙手支撐著桌麵，身子微微前傾，語氣擲地有聲：“各位應該十分清楚，單憑分公司的權限，不可能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一定是有集團內部人員的支持。更準確的說，支持者，就在今天的會議室裏。”
此話一出，眾皆嘩然。與會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時的用眼神交換意見。
“嗡嗡……”
手機再次震動。
蘇青茉將手機拿在掌心，感覺自己半條手臂都隨著手機震動起來。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她胡亂按了鍵，震動才消失。
許是空調沒有全開，也或許是人們太過緊張，總之屋子裏的空氣沉悶至極。
蘇青茉站起身，清冷的聲音在會議室上空盤旋：“是等我查出來以後殺一儆百，業內再無生存之路？還是主動交待退回贓款，體麵的另謀高就？”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從現在起24個小時之內，二選一！”
說罷，蘇青茉握著手機，優雅離開。
留下小會議室裏唏噓不斷。
回到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蘇青茉關好門，這才拿起手機來看，結果發現手機已經接通。
或許是剛才無意間按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是高中同學兼多年好友宋菲菲。
“蘇總又在跟誰發飆啊？”宋菲菲的聲音懶散又隨意，電話裏的背景音樂是一首十分流行的網紅情歌。
現在是傍晚十分，是宋菲菲最忙的時候。
蘇青茉看了看手表，心裏“咯噔”一下。這個時間她肯放著酒吧那些狐朋狗友不招待，給她打電話過來，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要你查的事情有進展了？”蘇青茉沒有心情開玩笑，索性單刀直入。
“當然，我宋菲菲出馬，怎會沒進展？！”宋菲菲十分得意，“但是我現在還不想多談。給你打電話呢，是想跟你核實一件事。”
蘇青茉聞言內心歎息。
“核實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