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你那麼厲害為什麼之前不站出來?”
“你不做的事別人做,你還要說風涼話嗎?”
衛天朗把手裏的書放下,微微抬眼。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線條極美,墨一樣的眸在其中藏而不露,落拓不羈,卻又帶著幾分涼薄的味道。
“我沒說不救人,是你先自告奮勇衝上去的,我也沒想到你連海姆立克都做不好。你找不準腹部加壓點,光用蠻力有什麼用?”
“幸好那小子又胖又壯,不然窒息沒解決,搞不好還會被你治成骨折。”
林小魚先是被他看得臉紅心跳,而後又被他數落得下不來台。
她在學校的時候急救學考了滿分,腹部加壓衝擊法是基本常識,一腔熱血衝上去,當時就想著趕快把孩子救回來。
可上課考試是一回事,真正上手救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壯壯不是人體模型,他因為喘不過氣一直在掙紮,林小魚缺乏經驗,心裏又緊張,一連三次急救都沒成功。
也難怪別人會提意見了。
想到這裏,她臉脹得通紅,訥訥說不出話來。
然而衛天朗沒放過她,眸光流轉,漫不經心地說道:“不是讀了醫學院就是醫生,你這個水平,以後還是離醫院遠點,就算行善積德了。”
林小魚被氣得眼眶發紅,卻無話可說,她在心中暗暗發誓,到協和後一定好好工作,有機會一定踩爆這張臭臉!
火車到站,林小魚氣衝衝地下車。出站台,坐地鐵,她好一番折騰,終於站在了協和醫院的大門口。
全科診療科在2號樓,林小魚先拖著行李找主任報道。
全科主任叫廖應才,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子,圓圓臉戴眼鏡,看著十分和藹。
“林小魚同學,歡迎你加入協和醫院全科診療科。一會兒還有個要來報道,等他來了我帶你們見見謝副主任,以後主要是她帶你們。”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走進來的是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他一身黑衣,微微上挑丹鳳眼掃過林小魚的臉,漆黑的眸中染上了幾分興味。
林小魚一見他就皺眉,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
這人倒也不陌生,正是在火車上嘲諷過她的衛天朗!
他似乎和廖主任認識,簡單打了個招呼,廖應才就指著林小魚笑道:“小朗,這是你師妹,海都醫科大的優秀畢業生,以後在我們科工作。”
他又給林小魚作介紹:“這小子叫衛天朗,以前在海都醫科大附院胸外工作,年紀輕輕就是主治醫師了,以後你要是有外科的問題可以問他,他業務一把刀。”
說完,廖主任的電話響了,他按下接聽鍵,完全沒注意到兩個年輕人之間的波濤洶湧。
林小魚暗暗撇嘴。
業務一把刀又怎樣?主治醫師又怎樣?那還不都是外科的。
肯定是在外科混不下去才轉崗,都說全科是大內科,內外之隔如隔山,一把刀也沒用!
嗬嗬,對於全科診療這塊業務,大家還都是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