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穴，畢西臨蜷起一圈圈的蛇尾，企圖給懷中雙眼緊閉、嘴唇發白的離洛，更多的溫暖和能量。
靈嬰們攻陷未央宮那日，他帶著精神受創的離洛，藏在了深山之中一處天然的溶洞裏。
離洛已經昏迷三天了......
他也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
異變的嘴角已經很久沒有合上了，毒液隨著尖細的毒牙滴答在鍾乳石板上，融開了一處不小的內陷。
碧綠的豎瞳緊盯著溶洞口的方向，盤起的尾巴尖在空中簌簌地甩動著，一旦有危險靠近，他絕對會第一時間飛過去撕裂它。
沒人，可以再從他身邊搶走離洛。
獸瞳從早盯到晚，又是一天過去了。
待到溶洞中再也射不進來一束光照後，畢西臨轉動自己僵直的眼珠子，下巴抵在離洛脖頸處，臉頰眷戀地蹭著，感受著皮下離洛微弱的脈搏跳動聲。
毒牙內陷又外翻，畢西臨用分叉的蛇信，一遍遍舔舐著離洛的眼睛、鼻梁、嘴唇，最後定格在越發微弱的脖頸處。
在黑暗中綠到發慌的獸瞳中，蒙上了一層陰翳和瘋狂：
如果......
他們可以一起，共赴下一個輪回。
—
頭頂上方滴答下來的水滴，打在了他的額頭上。
陡然的冰涼讓他恢複了一些人性的理智。
再次蜷縮緊尾巴，畢西臨抱緊懷中昏迷的離洛，一遍遍向她體內輸送自己的精神力。
來日來精神力的不間斷輸送，讓他的身體有了一些負麵的變化：
頭發還好，幾縷白發夾雜在枯黃的發絲中。
而他尾巴上原本黑色的魚鱗，已經盡數骨化，變成沒有光澤的淡白色了。
—
“畢......畢西臨......”
離洛發出痛苦的呢喃。
尾巴啪地一聲打在周圍的鍾乳石上，畢西臨趕忙低頭，手掌扶著離洛脆弱的脖頸，讓她得以呼吸到石洞上方新鮮流動的空氣。
“我昏迷了幾日？巧晏、泠泠，還有未央宮那些宮女們......”
就著畢西臨遞來的竹筒，離洛勉強喝下幾口，潤了下幹澀的喉嚨。
“......”
畢西臨沒有開口。
隻有從洞頂上方不斷向下滴落的水滴，“嗒嗒”地提示著秒鍾的過去。
心裏閃過一層恐慌。
離洛顫著手，從盤在她腰間幹澀鬆動的蛇鱗，一路摸到上方畢西臨合不攏的裂嘴上，
“你......”
小心收攏尖銳的毒牙，畢西臨用還算靈活的蛇信，卷起離洛的一截手指，嘴角“嘶嘶”發出幾節音符，算是回應她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