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意扒拉開人群,將將就看到了這一幕,她呆愣住了。
薑婆子被撞得生疼,人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起身。
也就一瞬間,人群仿佛靜止了一般。
四墩被一個猛衝過來的年輕男子給接住了,哇哇地大哭著。
沒人看清楚男子是如何動作的,定眼細瞧時,四墩已然在他懷裏了,好在孩子並未被摔落在地。葉氏連滾帶爬地上前,聲嘶力竭地急呼:“四墩,我的四墩。”
那男子把孩子遞還給了葉氏,葉氏眼裏的淚都快模糊了視線,她也顧不得擦,隻是緊緊地抱著四墩,又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四墩不怕,娘在呢。都是娘不好。”
在葉氏的安撫下,四墩的哭聲漸漸小了。
“剛剛,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葉婆子心肝真是黑透了。自己的親外孫都下得去手!”
“幸好,幸好孩子沒事。”
薑婆子在薑芳和薑可意的攙扶下也站起來了,腿軟的都站不直,她揉著胸口,心中一陣後怕:“你個天殺的,我和你拚了。”
葉婆子未料到有如此變故,梗著脖子說:“ 孩子是你沒抱牢,要怪就怪你自個。”
高氏扶著還在痛哭的葉氏。
“娘,您帶三嫂和四墩先進屋裏去。”
剛在薑家一陣尋摸的葉虎,還想攔著高氏的去路。
薑可意咬著牙對葉虎喝道:“你想幹什麼,拿開你的髒手。你們欺人太甚了。”
葉虎沒料到薑可意會出言,目光在薑可意身上亂掃:“你個丫頭片子,怎麼說話呢?聽說你和王家退婚了,怎得一天天寂寞沒事幹,管起大人的事了啊。”
葉虎話音還未落,就想上手,可他的手還沒有挨到薑可意,就被剛才救下四墩的男子給鉗住了。
葉虎想掙脫,但卻絲毫都動不了,他感覺自己的手骨都快斷了。
這是碰見硬茬了,葉虎嚇得臉都白了,他咽了咽口水,看向握住他手腕的男子。
對方的臉看起來十分的俊美,劍眉星目,麵若冠玉,可臉上沒有什麼溫度,嘴角緊抿。
但此刻這人對葉虎而言,簡直就是地府修羅。
“你,你鬆開。”
沒有回應,葉虎額前已經是冷汗密布了。
薑可意自然也瞧清了男子的樣貌。
是他,之前她在天靈山遇見的男子。
二嬸口中村長家的侄外甥,砍了野豬的程應安。
他怎麼會在這裏,難不成也是看熱鬧來了。
那天看起來傷得不輕,這麼快就好了?
薑可意還來不及細想。
站著的葉婆子看兒子疼得哇哇大叫,又想上前抓撓薑婆子,被薑可意和薑芳合力推出去了。
葉婆子被摜倒在地。
又有人從人群中衝過來,猛地撲向了葉虎,程應安趁機鬆開了手。
隻見來人把葉虎壓在身下,一拳一拳如雨點般砸在他身上。
葉虎抱著頭想躲開,但是掄圓的拳頭他怎麼都避不開。
不知是因為剛才被程應安嚇到了,還是這會太疼了,葉虎的身下流出一攤發黃的水跡,還泛著腥臭的氣味。整個人翻了個白眼,暈過去了。
“殺人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