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文。”薑可意不假思索地直接對半砍價。
殺價本來就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這，這不成......”小二睜大眼睛，見過砍價的，沒見過薑可意這般，他一時都有點結巴。
店裏的掌櫃自然留意到這邊的狀況，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先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薑可意。
雖然幾人打扮著實一般，不免讓人懷疑她們是否有錢，可做生意久了，也懂得不能隻敬羅衣不敬人，或許人家有呢。
掌櫃不想失了這單生意，於是笑著對高氏說道：“大嫂好福氣，您家姑娘小小年紀就是過日子的一把好手，以後日子呀，芝麻開花節節高，肯定過得比蜜還甜。”
又笑吟吟看向薑可意：“姑娘，哪有那麼多的利潤啊。要是人人都這般砍價的話，我們這鋪子就不用做了。這樣，姑娘買的多我肯定有讓的。”
“那掌櫃讓多少呢，我們可是一口氣要不少呢？“
薑可意已經習慣了以前逛街砍價，對半砍價再打八折，狠了勁地還價，實在不成還有扭頭就走這一招。
可顯然這些招數在這裏“水土不服”。
“一千零五十文。”掌櫃一副肉疼的模樣，“姑娘，總得讓我們吃飯吧。”
“老板這是開玩笑麼？你這可就太沒誠意了。”
薑可意自然不滿意，連零頭都沒抹掉，算什麼讓？
“七百文， 你絕對是有賺頭的。”眼看掌櫃捶手頓足的樣子，薑可意使出殺手鐧，“成的話，就給我包起來，不成，我們隻能去別家再逛逛了。”
掌櫃也不鬆口:“這樣一千文吧，少了這個價格真的沒法子，姑娘多體諒體諒我們，而且我們家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姑娘去了別家，別人未必給你讓這麼多啊？”
還價的是買主，掌櫃急於拿下這單生意。
“我再送姑娘一點碎布頭，回家用漿糊粘了，還能納千層底，這樣不僅有了新衣，也能穿上新鞋。”
“嗬嗬，成啊，那我先謝過掌櫃了。”有搭頭不拿白不拿，“不過我隻出七百文。”
掌櫃的覺得腮幫子都疼了，今個算是遇到高手了。
“哎呀，你這姑娘。不帶這樣的。棉布本來就不如綢緞綾羅這些利潤大，已經是薄利了。總不能讓我做賠本買賣讓吧？”
他這話倒沒胡說，粗布和棉布的價格本來就低，各個布莊走得最快，所以價格都差不多。
小二和徐倩看著薑可意和掌櫃你來我往地討價還價，兩人絲毫搭不上話，高氏也沒了言語。
薑可意倒是找到了久違的快樂。
和秦掌櫃砍價，那是商場上的談判。
逛街購物時還價，純粹是個人樂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最終以八百五十文成交。
初戰告捷，薑可意又帶著高氏和徐倩來到了縣裏的翠花街。
翠花街沒有翠花，也沒有酸菜，不過這裏確實女人家的天堂。
大到各色的金銀珠翠花鈿，小到盤發用的假發冠子、梳頭的梳子篦子、紮頭的頭繩，應有盡有。
縣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們最愛的就是翠花街了。
認真逛起來，整整一日的時間都不夠消磨。
“剛剛應該先來這裏，再去買布。”薑可意把懷裏的布往上提溜了一下，懷裏抱著東西，到底有些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