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婆子把目光落在了她剛換的衣服上,說道:“大丫,你怎的一回家換衣服。”
一說到這裏,薑可意立馬有些心虛,又怕被薑婆子瞧出異常來。
她麵上悻悻,嘴裏含糊:“這雨怎麼說下就下啊?我......”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呀?春雨可是貴如油。”
薑婆子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讓你沒事往山裏跑,淋濕了吧。眼瞅著天色都變了,你還沒回來。我這心啊,懸著呢。在家都坐不住了,就怕你.....”
薑可意埋下了頭聽訓,但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我這不是安然回來了。我也沒有亂跑。”
“本想讓你二叔或三叔上山去找一下你,可他倆跟你爺爺去地裏了,也沒在家。這雨雖不大,但一直淅淅瀝瀝地下著。你是險險回到家了。他們三個倒好,這會也不見個人影。
薑婆子看了看雨勢,忍不住抱怨道:“肯定是你阿爺非拽著他們哥倆幹活。不是我說,你阿爺真當自己是年輕小夥,這要是淋了雨再病了可不是鬧著玩的。真是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好不容易才結束了上一個話題,薑可意怕又挑起了這個話頭,自家阿奶絮叨起來沒完沒了。
阿奶擔心爺爺他們,她想起那個受傷的人不僅淋著雨,還流著血,不知這會怎樣了。
薑可意心裏也多了份焦急,就順勢打斷了薑婆子的話:“阿奶,要不我去地裏給阿爺他們送一下蓑衣和鬥笠。”
“不用了,既然你回來了,我去送。你好好歇會,別折騰了。”
薑婆子說完,就拿起了早已備好、堆放在簷下的雨具,出門去田裏了。
目送著薑婆子出門後,薑可意頓了頓,就趕緊去找二墩。
薑平出事後,二墩一下子把玩心收了很多,出攤回來後,也沒有出去,這會正在收拾柴火。
這還是薑平出事前從天靈山砍回來,拉回家後好的木材留著做木工活,樹枝和一些木材廢料則就晾在院子裏,晾得半幹又劈成細細的柴火。
二墩把已經晾幹的柴火整整齊齊碼放在房簷下,這樣子不用擔心下被淋濕了。
看著薑可意急匆匆朝他走來,二墩拍了拍手關心問道:“大姐,你這是怎麼了?”
“有點事找你。”
薑可意沒有功夫解釋,直接把二墩他拉到避人的地方,附在他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
“聽清楚了嗎?”
這段時間跟著家裏人天天出門做生意,二墩看起來穩重了許多,對自家大姐更是無條件地信服。
他聽了薑可意的話,既沒有多問緣由,更沒有質疑薑可意,反而邊聽邊點頭:“嗯,大姐,我這就去。”
二墩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就想衝進雨裏,薑可意趕忙拉住他:“把鬥笠帶上。”
二墩接過薑可意遞過來的鬥笠,就跑出去了,都忘了把院門帶上。
看著二墩遠去的背影,薑可意覺得自己對一個陌生人,這般周折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至於其他,就隻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