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寶嬸子不單對勇叔那般,她脾氣本來就壞,把她養父母氣的也是夠嗆。偉哥自小看著他娘打罵他爹,長大了對他爹的態度也好不到哪。”

所以才會有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句話。

聽到這裏,薑可意趕緊問道:“我聽婆子嚷著說她那男人是在酒樓裏做廚。酒樓裏的廚子那工錢可不低啊,如果他們真想做吃食攤子的話,做什麼不成,還是說她男人也瞧上了我們這小本買賣?”

“老實講,勇叔算是個能耐人。他倒插門進了蔣家後,寶嬸子她養父在酒樓裏給他找了個打雜的活。勇叔從酒樓裏的打雜做起,因為人本分勤快,酒樓裏的大廚點撥過他一段時間。”

聽李繼這口氣,他對著這位勇叔還是很尊重的,那支攤子這事應該和他關係不大?

“勇叔自己肯吃苦肯動腦子,再加上在家中也要做這廚裏的事情,竟讓他硬生生把廚上的功夫練出來了。那手藝雖說比不上大廚,但做個幫廚絕對是夠的。可他賺的一文錢都沒見到,寶嬸子提前就到酒樓裏去找掌櫃的結了。”

李繼越說越歎氣:“後來嫌酒樓裏賺的不多,就讓勇叔去私鹽礦做廚,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還是因為朝廷把私鹽礦給查了,勇叔自然也被抓了。”

“這婆子也太....膽大了。”胡氏忍不住感歎,“私鹽礦,她是想錢想瘋了嗎,讓自家男人去那種地方。”

“她可沒把他當自家男人,頂多就是當成家裏的長工。”

薑可意也沒料到居然還有這些事,她隻當那蔣婆子是個胡攪蠻纏的,沒想到是個心黑手硬的。

“大侄女這話倒沒說錯,我爹也這樣說過,不止一次勸過勇叔,可惜架不住寶嬸子太能鬧騰了。”

“李大哥,接下來了?”

“接下來啊,寶嬸子不願花錢,也怕受牽連,就急急地撇開了幹係,那偉哥也是個狠心的,沒去瞧過他爹。”

“怎能如此?無論如何都是他爹啊!”

李繼搖了搖頭:“安兄弟,這世上有父慈子孝的,自然也有這種。”

薑安一臉氣憤,胡氏在旁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爹當時和縣衙裏一個衙役比較熟悉,就打點去牢裏看了勇叔,回來說他人累得隻剩皮包骨頭了。沒過多久勇叔就去了。蔣家母子都不肯去收屍,偉哥他媳婦倒是好的, 偷偷拿了些銀錢。她自己不好出麵,知道勇叔和我爹關係向來不錯,就拜托給了我爹。我爹和幾個叔伯又湊了錢給勇叔置了副薄棺,讓他入土為安了。”

在市井打滾這麼多年,李繼向來是個圓滑周全之人,但說到這裏,他一臉鄙夷。

“勇叔去後,蔣家雖有些家底,但那倆母子都是好吃懶做的,又沒了能一直拿錢回來的搖錢樹,雖偉哥媳婦是個好的,人也勤快,可日子到底越來越不如意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想著去和你們一樣的吃食攤子?”

“哎,這不管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聽完後,薑可意思量了一下,對著李繼說道:“李叔,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

“什麼事啊?不會是讓我幫和寶嬸子從中說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