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應該還在村長家呢。娘出去了還沒回了呢。”
“這是怎麼了。”
“你們前腳剛走沒多少,村口那就傳來鑼聲。爹過去聽了,說是要服勞役了。”
“什麼,又服勞役?”胡氏聲音直接都拔高了,“去年冬天不是才征的勞役,怎麼現在這會子又要征勞役呀。這還給不給人活路啊?”
高氏眉毛都擰在了一起,這勞役確實有些頻繁了,尋常百姓的日子本來就不容易,這徭役再一重,日子就更難熬了。
“薑安人呢?是不是和爹都在村長家?”胡氏又問起自家男人。
“沒有,爹剛回來說要服勞役這事,娘就直接讓二叔和三叔去鎮上找短工了。爹沒攔著,看那意思,還是想出錢找人替。”
薑家因沒分戶,所以按照一個戶頭算,不知道這次分派要去幾個人,但至少得出一個人。
勞役是可以找人替的,隻要出錢。
這錢通常從半兩到三兩銀子不等,端看勞役的時間長短,還要看在什麼季節,像是冬役的話,自然要花費的銀子就多。
“沒說多長時間嗎?”胡氏急急匆忙問道。
“爹沒還沒來得急細說,就被喊去村長家裏了。”高氏苦笑著,“娘後腳也出去了。三弟妹等不急抱著四墩出去找娘了。幾個孩子是跟著小妹一早去大妹家了。”
這一進門聽到的消息,把胡氏和薑可意剛才一路的喜悅衝得一幹二淨。
這找人替勞役,就得花錢。可薑家這會的外債還沒有全部結清呢。
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說著,薑老頭、薑婆子和葉氏一起回來了。
看見幾人的身影,胡氏匆忙上前問道。“爹,娘,我聽大嫂說了,要征勞役,沒說要去多長時間嗎?”
“這次是一個月。”
“那不是抽役了。”胡氏抱著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原想著抽役的話,不一定能輪到自家。
也是,要是抽役,婆婆不會直接讓薑安兄弟來出門去找短工。
薑老頭眉心緊皺著,“不是抽役,是全縣各戶都要去的。人多,所以這次是一個月的時間。”
“怎麼又征勞役,這還要不要人活啊。”
“你就悄點聲吧。”薑婆子直接把胡氏的話打斷了,又轉向薑可意,一臉期盼地問道,“大丫,這次拿去縣裏絹花都賣了嗎?”
看著薑婆子的神情,薑可意一下子就後悔了,早知道就不一口氣把布料的錢給結清了。
可世上哪有後悔藥,這會她總不能去找秦掌櫃要回來吧。
隻能硬著頭皮說道,“都賣掉了,可是......\"
“那就好,都賣掉了,那就好。”薑婆子嘴裏念著這幾句話。“算著有一兩多的銀子呢,那怎麼著都夠了,是不是啊,老頭子。”
自從聽了要征勞役這事,薑婆子把希望都寄托在薑可意這了,焦心得等了一上午了。
“你急什麼,你聽孩子把話說完。”
薑老頭看著薑可意的神色,還有那說完的話,估摸著還有下文。
他其實也盼著大丫回來,可就算空手回來也怨不得孩子。
“我把上次賒的布料錢給秦掌櫃全部結清了,還買了鐵絲,還剩下幾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