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子啊。”薑可意大聲喊了一句,這分貝明顯把正在說閑話的一群人給嚇住了。

“阿意,你這孩子,這麼大聲幹嘛呀?”

故意的。

還有,少叫我阿姨,也不看看你多大我多大。

“剛我和二墩過來時,咋見我劉叔急匆匆地朝村南走去,都沒來及他打招呼,他就走遠的。一大早的,這麼急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劉嬸子的臉立馬拉的老長,快趕上她偶像小毛驢的臉型。

她男人可是村南曹寡婦家的火山孝子。

劉嬸子長得是五大三粗的,平日裏操持一家大小事,很是勤快。

奈何她男人不喜歡,偏偏愛曹寡婦柔柔弱弱那掛。

薑可意是有前身記憶才知道這回事,因為劉嬸子男人和曹寡婦這事後來鬧騰得很大,很難看。

當然這會兩人來往還遮掩著,知道的人不多。

不過當事人劉嬸子還是清楚的。

薑可意一說村南,她就知道自家男人趁她趕集,找那寡婦鬼混去了。

眼看著劉嬸蔫了,剛才一群人說閑話的暢快勁都散了。

薑可意沒感到多開心或者多得意的,反而很失落。

打嘴仗贏了也隻是一時爽。

現如今別人看她,看薑家可不是如此麼。

她堵不住每個人的嘴。

雖說她不在意這些閑言碎語,然而也不想走到哪裏被別人這樣瞧著。

那些眼神有的是惡意,有的是嘲弄,但更多的是憐憫。

這些人看她隻差把“可憐”寫在腦門上。

她一點也不願意讓別人可憐。

薑可意長出一口氣,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自怨自艾上,她拉著二墩,加快了步子,朝縣城走去。

兩人吭哧吭哧走著,路邊的野花都顧不上采。

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時辰,真懷念以前的出租車,公交車,哪怕是小電驢或者小黃車。

“大姐,你帶錢了嗎?往日我跟阿爹來縣城,進城門是要收錢的,一人一文錢,不論大小。”

“我......”

薑可意一臉黑線: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這倒黴孩子,怎麼這會才說啊。

前身的記憶裏完全沒有這茬子!

咋整?

難道這大半個時辰的路算白走了!

還得走回去?

早上吃的那點野菜團子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要不要這麼悲催。

“要不我們先去縣城外的集市看看?”二墩小聲問道。

“縣城外的集市?”

看薑可意一臉懵,二墩趕緊解釋道,“城外集市不收錢的,每隔五日開一回。縣城周圍幾個村子的村民不想進城又想賣東西的,都會在城外集市支個攤,算日子今天是開集日。”

“馬上就到了。”二墩又補充了一句。

這臭小子,知道的還挺多。

早說嘛,還不算悲催到家!

“去瞧瞧!”

好在她機智,出門時把前身做好的繡活都包起來帶著了。

要不連真是白跑一趟,連城門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