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婆子衣衫濕噠噠,一身狼狽的樣子,她真想仰頭大笑。

痛快!

自從王浩去年過了縣試,成了童生。這刁婆子眼睛裏就長頭頂上了,恨不得在村裏橫著走。

平日裝的跟縣太爺他奶奶似的,拽的跟丞相他親媽一樣,覺得自家的門檻都比別人家的高多了,想著人人都應該來奉承她。

更是愛在薑家人麵前擺譜,前身見了這刁婆子,從來都是小心加小心,頭就差埋到咯吱窩去了,話都不敢說。

她可不慣著這刁婆子。

從今天開始,誰愛忍,忍去。反正她是不願意忍了!

王家要是還敢把她當軟包子捏,她絕對不會客氣。

“你,”王婆子氣的渾身發抖,“你個失了貞潔的死丫頭,還敢出來招搖過市,我要是你,就找個犄角旮旯自我了斷了,省得丟人現眼!”

這刁婆子,還來勁了,嘴巴這麼惡毒,真的是屎殼郎打哈欠,一張臭嘴。

難怪前身會上吊,就算沒被退婚,嫁到王家,有這樣的太婆婆,遲早也被逼死。

薑可意這會啥都不想,隻想撲上去,揍這刁婆子一頓。

這會要是有人給她講什麼要尊老,她就一起揍。

“放你娘的狗屁,王麻子你再說一遍試試,信不信老娘打得你滿地找牙。”

薑可意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薑婆子搶先一步了。

隻見薑婆子舞著掃帚,直接往王婆子身上招呼,“我讓你滿嘴噴糞,讓你滿嘴噴糞。”

薑婆子恨不得一口生吞了王婆子。

那掃帚掄過,揚起塵土,夾著怒氣,一下比一下用勁,打的王婆子東躲西藏,“你才失了貞潔,你全家才失了貞潔。”

王婆子身上又是水,又是土,好不狼狽。

趁空趕緊躥到自己兒子王立身後,掐著王立的胳膊喊著,“你是死人麼,沒看見老娘我被別人打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有屁用......”

“薑大娘,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呀!”

“是誰不會好好說話,是這個王麻子,臉長了滿臉麻子,心也是黑透了,”薑婆子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潑婦,雖氣得慌,但還是停下來了。

薑可意上前撫著自家阿奶的後背,輕聲緩緩說道,“阿奶犯不著為了這點子小事生氣,不就是要退婚麼,退!”

幹嘛不退,又不是嫌自己命長,非要和這樣的人家糾纏。

此話一出,院子裏的人又是一片安靜,眾人像看怪物一樣看向薑可意。

薑可意的阿娘——高氏更是帶著哭腔急急喊道,“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快快給你王家阿奶賠不是,然後回房去思過。”

“娘,看您這話說的,王家阿奶是什麼人啊,未來官老爺的奶奶,以後的老封君,怎麼會在意這種芝麻小事。”

薑可意朝王婆子行了個禮,又似笑非笑地說,“王家阿奶,您放心,剛那水可不是洗腳水,我也是沒看見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哼,那確實不是洗腳水,隻不過是三嬸子家的奶娃娃拉臭臭了,給娃娃洗屁屁的水而已,還沒來得及倒掉,剛剛好就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