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顏很乖,睫毛長而濃密,在眼瞼處投下一排陰影。
鼻子很小巧,顯得整張臉精致而透著靈氣。
商樊試探性的把胳膊一點點往她的頸下伸。
沒想到,黎阮很配合的轉了個身,用手環住他的腰。
她唔噥了兩聲,隨即鼻尖貼上他的下頜,又睡沉過去。
下頜處感受到一小塊兒涼涼的觸感,商樊嘴角牽起個弧度。
感受到腰腹上多了點不屬於自己的重量,商樊摟住她的肩。
然後闔眸,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雖然兩個人的身體已沒有留有任何縫隙。
商樊卻一夜都沒有脫衣服。
一件也沒有。
即使是外套。
脫衣服是本能。
不脫衣服是尊重。
事實勝於雄辯,商樊愛她,隱於蛛絲馬跡,落在一舉一動。
之前隻了解二十歲左右的黎阮時,商樊就篤定要跟她走一輩子。
現在了解了她的全部,她的過去,她的傷,她的痛。
商樊更堅定,這輩子要好好護著她,寵著她。
隻要他有的,她要或不要,也全都給她,隻給她。
第二天早晨。
外邊傳來有人拉著行李箱“軲轆軲轆”從地麵上劃過的聲音,還有一些很小的說話聲。
黎阮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好看的睡顏。
濃眉密睫,鼻峰高挺,淡而薄的唇。
商樊!!!
黎阮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她咬了咬嘴唇,大致觀察了一下床上的情形。
她在上。
商樊在下。
她的頭枕在商樊臂彎處。
胳膊放在他胸膛和肩膀處。
腿正曲起來搭在他腿上。
顯然,很大可能性是她昨天喝醉了,壓倒性的主動往商樊懷裏爬。
難道是她酒後亂性,商樊不敵她的威逼利誘?
她腦子裏冒出這個問題。
正巧。
這時。
昨天晚上她放出的一些豪言壯語在她記憶中倒帶。
準確來說,是一些沒羞沒臊的話。
她擰眉閉眼,不忍直視自己昨天的鬼樣子。
一閉眼。
昨天做出的一些跟矜持這兩個詞相差了十萬八千裏的行為剪影零星的湧入腦海。
她好像哭了。
然後對商樊……
黎阮覺得自己真是——
說成一活脫脫的女流氓也不為過。
她輕輕晃了晃腦袋,重重的歎氣。
然後又後知後覺的捂住自己的嘴,盡量把存在感降低。
黎阮朝商樊的方向看了看。
被她昨天晚上折騰的夠嗆的人還睡著。
沒有更多的想法。
黎阮腦子裏隻出現四個大字——
先!
溜!
再!
說!
她輕手輕腳,把自己掛在他身上的肢體都挪開。
然後就屏著氣慢慢的起身。
黎阮開始怪現在的酒店:床弄這麼軟幹嘛呀!動一動都感覺像在蹦床一樣!
“啊——”
因為被一隻溫熱的手攔腰覆上,她驚呼出聲。
隨即被拉回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商樊醒了!
黎阮要瘋了!
她一動也不敢動,隻有一雙眼睛不知如何是好的左右亂轉。
“就你這分貝,還想做睡完人就跑的事兒?”商樊聲音裏帶著早晨剛醒來的喑啞。
聽起來性感又撩人。
黎阮輕輕出聲,反駁,“誰,誰睡你了,別瞎說。”
“我瞎說?”商樊尾音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