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難受,腦子和心又亂。
黎阮煩躁的連翻兩次身。
商樊的聲音通過一段距離傳來,“難受?還是因為我在這兒睡不著?”
房間視線昏暗,她看不到商樊的臉。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聲音顯得很溫柔,染上了些近乎寵溺的關心。
黎阮身子不再動,回答,“不是。”
“那就是怕我對你幹點兒什麼了?”商樊問的直白。
黎阮想起商樊之前說過的話,“你不會。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禽獸的人。”
黎阮聽到他的胸腔裏漫出一聲笑音。
商樊音色有些輕,在夜色中帶了些古惑,“那你有沒有聽過另一句話?”
“什麼話?”
商樊一句話分成三個音節,“男人,禽獸起來,不是人。”
不知怎麼的。
黎阮居然膽子大了起來,她說,“這回聽過了。”
商樊的嘴角往上挑了一下。
又很快恢複平靜。
他有些艱難的在沙發上轉了個身,平躺。
一條胳膊枕在頭下,一條腿曲起來,一條腿自然伸直平放在沙發上。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黎阮,我那天聽你工作室同事說了個事兒,想問問你。”
黎阮,“嗯,你說。”
商樊想了想措辭,開口。
“你同事問你我有沒有在追你,你說沒有,說我追人不會是這樣的,那你覺得我追人得是什麼樣的?”
商樊問的平靜,似乎是很認真在跟她探討這個問題。
隨著他的話。
黎阮回憶了一下那天跟她同事閑聊時的場景。
她話還沒說完,小鵬和他媽媽就進來了。
對話便無疾而終。
黎阮清了清嗓子,然後用氣聲很快的說了一句話。
商樊聽到她在說話,但又聽不清一個字。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你剛說什麼?”
“反正我回答了,是你沒聽見,就不能怪我了。”
黎阮無形中耍了個賴皮。
商樊氣笑了,“行,黎阮,你行。”
頓了兩秒,換黎阮發問,“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兒的?”
商樊也亂七八糟大舌頭似的說了一句話,連說的中文還是英文都分不出來,或者有可能他說的是鳥語。
甭管哪一種,黎阮清楚,他的報複心在作祟。
之後,兩人沒再說話。
黎阮不知道商樊睡的怎麼樣,反正她這一晚上是睡的很好。
第二天早上。
黎阮起床時,下意識先往沙發那邊望去,商樊人已經走了。
應該是已經回了自己房間。
黎阮先是有些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要不然一大早上兩個人該有多尷尬。
然後不知怎麼的,慢慢地又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一偏頭,她看到床頭櫃上有一包暖寶寶貼。
誰準備的不言而喻。
手機嗡嗡了兩下。
商樊:【醒了?】
黎阮在對話框裏先打了個【嗯。】然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後邊加了【早安】兩個字。
商樊:【床頭櫃上的東西自己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