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酉。
這可是學生會會長的名字。
剛進學生會一枚螺絲釘小兵的黎阮瞳孔地震的盯著麵前這人。
他居然就這麼帶著些使喚和不滿的意味公然叫出來。
還一張口就讓會長親自來搬凳子。
誰知。
在黎阮心中貴為會長的方知酉真的下一秒就朝他們這邊走過來,任勞任怨的搬凳子。
經過他們兩個人時,還投來一個不知道讓人如何形容的眼神。
三分好奇,三分八卦,剩下的四分應該是被別人點名幹活兒的——媽賣批。
其他人看見學生會會長親自上陣,也刷刷的開始搬。
黎阮想過去一起幫忙,卻被商樊叫住了。
“黎、阮。”
似乎不太熟練一般,他叫她名字的時候中間頓了一下。
“嗯?”她作出回應。
“剛幫了你的忙,不請我喝個水?”
主動幫別人。
然後又主動要求別人答謝自己。
黎阮從小到大接觸的人雖然不多,但也確實就他一個有這番神奇的操作。
後來想想,這事兒也隻有他這樣自信到百分之二百自戀的人能幹出來了。
像他這麼自信的人,確實也不多。
回憶到這裏,黎阮不禁輕笑出聲。
手裏冰水的溫度有些低,此時杯壁上已經掛上些小水珠,也沾了一些在她手掌和手指上。
她思緒回籠。
定了定神,黎阮將水端給還在工作室中廳等著的商樊。
商樊垂眸看了看水,語氣溫涼,“你們這麼大工作室就給加半塊兒冰?”
她視線看向水杯。
剛剛在裏邊倒水倒的有點久。
此時水裏的冰塊兒都化了快一半。
剩下那一半形單影隻的像殘兵敗將似的浮在水麵上,看著有點可憐。
攥了攥手心,她溫聲,“喝太冰的,對身體不好。”
“想管我?”他散漫靠在沙發上,抬頭,“也不是不行,你得……”
話沒說完,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黎阮看了看來電提示,而後接起電話。
他們兩個人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
通過電話聽筒,商樊能大概判斷出跟她打電話的是一個男性。
他轉著麵前的水杯玩,眼睛盯著裏邊隻剩一點兒的冰塊兒。
商樊聽見黎阮最後的結束語是——“我這就去接你,酒店已經訂好了,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黎阮去拿包。
轉過身,她看到沙發上的人不鹹不淡正玩手裏的水,像個無所事事的少爺。
她有點著急,“那個,我還有點事,所以要是……”
“走吧。”商樊兩三口把一杯冰水快速喝掉,起身往外走。
黎阮停在原地,因為他剛剛說出口的兩個字出神。
是他們兩個
一起走
的
意思嗎?
商樊走到門口,回頭,“不是著急去車站接人?”
黎阮邊往外走邊說:“不用了,你去忙吧,不用特意送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在說完這句話後,商樊的臉莫名添了些不高興的情緒。
明明真的隻是怕給他添麻煩而已。
商樊手扶著門把手,語氣很淡,“同學之間,互相幫助,順路而已,別想太多。”
他說的話像十六字箴言,把他們兩個目前的關係以及他要主動送她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楚明白。
她不好再多說什麼,隻答,“哦”。
見她還是沒動地方,商樊催促,“能快點?我不是專車司機。”
“哦”。
黎阮跟上他的步伐。
待黎阮把安全帶係好了,商樊踩油門,車子啟動。
車外的氣溫保守估計有37度。
可黎阮卻覺得車內已經低到不用開空調就能凍死人的地步。
商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