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落的中考(1 / 1)

這是2003年的一個夏天,阿秋因為高考成績太差,上高中無望,整個暑假都在農村老家待著,眼看就要開學了,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去處。初中老師推薦了縣裏麵一個武術學校,自己很有興趣,但是疼愛她的奶奶說什麼都不讓他去,“練打有什麼好,搞不好還有生命危險,不能選這個”。這個選項很快被否定了。

臨近開學前幾天,阿秋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初中死黨榮哥打來的,\"老秋,我在市裏的藝校學美術,這裏環境還不錯,老師也挺負責的,校長還是央美畢業的,在我們這都師院當教授,這個學校也是他開的,你要不要過來\"。\"榮哥,整個暑假都沒你消息,我以為你去縣二中上學了呢?\"\"沒有去二中,感覺二中不太行,後麵美術老師推薦我來這所藝校,我暑假提前一個月來了\"。\"哦,學費貴不貴啊?\"還好吧,2999一年\",\"哦,我跟我家人商量一下先\"。

因為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家裏答應了阿秋去市裏上藝校。出行前,爺爺到銀行取了現金回家,然後把錢縫在了他那條寬大的四角褲上,跟阿秋說,\"你沒出過遠門,錢要放好,你把這條內褲穿裏麵,我把錢縫在後麵那個口袋,你看到這根線了沒,要取出來的時候,拉這條線,口子就開了,穿的時候口子朝前麵\",阿秋尷尬的看著那條內褲,不知道說什麼好,爺爺又補充道\"要交學費的時候,你跟老師說要上個廁所,然後到廁所裏把錢取出來,不要這點聰明都沒有,我送你到縣裏,到縣裏,那裏有學校老師接你,你再跟老師一起去學校就行\"。

爺爺以前是村裏的老師,在60年代,經常會到縣裏開會,在大巴車上,爺爺說縣城過去還是去的多,現在也十幾年沒去過了,不知道還熟不熟悉,當大巴到了站台,阿秋跟爺爺下來後,爺爺驚歎的說\"哦豁,這都沒有一點當年的影子了,哪裏還認得路哦,你老師說在藍調賓館,這誰知道藍調賓館在哪裏啊\" 。阿秋更是一臉懵,他長這麼大,最遠的地方也才到鎮上。這時,一輛出租摩托開了過來,熱情的問道:大爺,您這是要去哪裏呀?爺爺說\"藍調賓館你知道在哪裏嗎?\",\"當然知道啊,我送你們過去吧,15塊錢\",爺爺想了想說:10塊錢行嗎?摩托大哥爽朗的說:好吧,你們倆上來吧。爺孫倆坐穩起步,不到10米,就停下來了,\"大爺,到了,這就是藍調賓館\"。爺爺付完錢朝著賓館走去。阿秋跟在後麵有點憤怒的跟爺爺說道:城裏人怎麼這麼壞呢?這麼近的路,不幫忙指路就算了,還收這麼貴,太壞了。爺爺慢悠悠的說:這是人家的賺錢路子,再說了,很多時候我們都要為自己的無知買單,所以什麼都要多學。

跟老師彙合後,爺爺一個人去站台等大巴回家,阿秋看著爺爺的背影,眼淚就差點沒忍住,也不知道爺爺後麵等了多久的車,多晚才回到家,阿秋第一次那麼舍不得和爺爺分開。